道长,你又炸我?
两个小时候后,直升机到达了云川省。
从张小龙选择的高铁出口站为中心点往外推,调阅各个路段的监控,监控盲区用追踪符加以追踪,最后将目标范围锁定在一个名叫秦川镇的地方。
此镇位置偏僻,镇上每个路段都不曾安装监控。
很不凑巧,当地的桥头情报中心,也只坐了一位穿着花衣裳的大娘。
仿造当地方言的口音,吕茂才将有后鼻音跟没有后鼻音的四种搭配全给问了遍:“jing yi zheng,jin yi zhen,jing yi zhen,jin yi zheng,大娘,听说过没得嘞?”
大娘不满地揉了揉耳朵:“哎哟喂,说四遍干啥子嘞?老婆子我的耳朵听得清!就是咱镇子嘞,以前咱镇子就叫泾沂镇,那时候嘞,咱镇子常爆发山洪,大师说,是名字水太多嘞,镇长就给改名叫秦川镇了。”
这位大娘原是被普及了普通话的,虽然普通话的四个声调完全在一个调上,但起码完全能听懂!
吕茂才乘胜追击:“大娘,‘鬼新娘’的传说,是你们这的吗?”
大娘眯了眯眼睛:“啥子鬼?”
吕茂才:“鬼新娘!”
大娘精准地拍死了只嗡嗡乱飞的苍蝇:“哪家娶新娘了?”
吕茂才吼道:“鬼新娘!!!大娘,你这还没耳背啊?”
大娘脸色迅速变了,双手合十,反复念诵着:“佛主保佑,佛主保佑……”
而后狠狠地瞪向三人,耷拉着眼皮的眼睛一下给瞪精神了,跳下石凳就要离开:“哪来的外地佬嘞?赶紧回去找你娘喝奶去!竹筒倒豆子,啥话都敢往外说嘞,去去去,别挡路嘞,怪晦气的嘞。”
吕茂才阴阳怪气道:“大娘你是不是不知道嘞?”
正背着手弓着腰往前走的大娘,不服气地回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嘞,能有我不知道的事?”
“激我说嘞?哼!”
吕茂才准备的问话尚未出口,大娘一眼看透了事情的本质,神里神气地再一次迈起了稳健的步子。
司白掏出了一张红钞票。
大娘:“!”
再往上添了几张。
大娘:“!!”
又加了一大叠。
宁乐惊讶道:“臭道士,你带了这么多现金啊。”
“偏远的地方没普及电子支付,留着应急。”司白看了眼大娘,“只带了这么多,不够的话我们就……”
“!!!”大娘生怕他反悔,一把将厚厚的一叠钞票抢来,塞到了花衣服内缝的口袋里,随后热络地招呼着三人,“坐下,坐下,都别客气,都坐下嘞,听大娘给你们唠哈。”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嘞,我那时候也才这么大。”大娘照着宁乐比了个高度。
继续说道:“当时嘞,县里一位土地贼多的地主得了怪病,于是花了一担子黄金娶他的第十八房小妾冲喜。这小妾是我们镇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嘞,家里日子过得也还算可以,可她爹贪那两筐黄金,就将闺女嫁了过去。
大夫说地主活不长久,于是派人送来黄金的那天,就要将小妾带回家去。那天正好是鬼节,置办完嫁衣首饰那些个出嫁用的东西,都到晚上嘞。鬼门大开的晚上,哪能随便乱走嘞?”
卡在这,大娘忽然不说了。
宁乐期待地吼道:“然后嘞?”口音跟着被带了过去。
大娘心慌地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我这越说咋越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嘞?”屎难吃钱难挣,就是这个理啊。
“咋样,大娘感觉好点了没?”吕茂才从裤.裆里掏出一张符贴到了大娘的背后,解释道,“这是入秋了体寒啊!我跟你一样有这毛病,暖暖就好了。”
大娘舒服地直哼哼,指着自己的膝盖道:“小姑娘给我膝盖也来两张嘞。”
吕茂才照着又给贴了两张。
“哎哟呵,小姑娘你这狗皮膏药可真管用嘞!”刚贴上,大娘就止不住地夸赞他。
这位大娘不仅耳背,眼神还不大好。
身子舒坦了,大娘笑嘻嘻地继续说道:
“以前嘞,我们这没建啥水泥路,附近全是乱葬岗,乱石头一堆,不知道埋了多少个人嘞。石头缝里长出来的草窜得比人都高,根本看不清路,从里头走上一趟,能摔个头破血流。脏东西多得嘞,没人敢往那处走。
我们出去就只能翻山。从这去县里得连翻好几座山,最险的是悬崖边的那个天坑,老深得嘞,扔一块石头下去,好几分钟都能听到哐哐哐的响。
悬崖边有一条路,是必须要经过的,不宽也不窄,多留两个心眼,也能安稳地过去,不过前前后后也死了有十个人嘞。”
“老一辈都说‘鬼不走干路’,不穿鞋子的鬼怕脚掌给磨疼嘞。哪个地方要是鬼节当晚下雨了,那就要小心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