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及父亲，长风遂闭口不语，内心繁复冗杂起来。一则他的父亲本就不会同意他与十五的婚事，如若还被父亲发现十五便是那孤女，后果更不堪设想；二则长风料想若是姑母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怕自己与十五再无相见之日，更别提要姑母答应成亲一事。事已至此，他只能隐瞒自己的家世。

“家父行商坐贾半生，常年游走各方，此时怕不知在何地。”

姑母一声长叹，原来他同十五差不多，没有父母在身边陪伴，也是个可怜孩子。

“生辰八字帖拿来，明日我去城中找位算命先生好好看看。”

姑母语气舒展，长风忙恭敬地将帖子捧上前。

“我并不看重家世背景，于你只二个条件，你要允了我才行。”

“姑母请讲。”

“一则想你常年漂泊各地，无所依傍，所以你们二人成亲后，十五暂时还得同我生活；二则十五父母早逝，是我一手带大，我绝不允许你欺骗侮辱她……”

话未尽，姑母强忍的泪水扑簌簌直掉，哽咽不成声，十五忙上前为姑母拭泪。

看见红着眼眶安慰姑母的十五，长风不禁愁肠百结。他自知此刻已在欺骗她，却不得不如此。他不敢冒险，亦不能冒险，他不愿失去她。

“怎的，你不愿意？”见长风一时未回答自己，姑母有些着急。

长风忙道：“不，长风向您保证，此生此世只娶十五一人为妻，绝无纳妾续弦之说。”

姑母望着长风怔了怔，显然她未料到长风如此心诚。她向长风点了点头，又拉着十五的手臂：“十五，我亦有事要交待你……”

姑母转身从屋内取出一对晶莹白润的玉牌，她拿出一只雕刻‘地久天长’字样的玉牌递给长风，另一只雕刻‘莫失莫忘’的给了十五，两只玉牌合并后，背面是一株怒放的并蒂莲。

“这是十几年前，你阿耶求娶你阿娘时的信物。我想若你阿耶还在，知晓你将要成亲，他定会将这信物赠与你们的。”

长风抚摩着玉牌，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