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带他过来。”

单帝静默无言，只是掌心附上她的小腹，温柔地抚摸。

大殿的门被姜公公关上，他听到了外头上锁的声音。但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沉默地走到单帝身后。

跟随叶皇后进来的只有两个贴身宫女，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

“臣妾多日未曾出现，陛下心里可责怪？”

单帝笑笑，眉眼间的倦意更加明显了，“你如今身子也不方便，朕理解的。”

“陛下最是善解人意的，倒是臣妾小心眼了。”叶皇后亲昵地握上他的手，带着他的掌心触摸腹中的宝宝，“陛下您说是不是，他在踢臣妾呢。”

单帝的指腹轻轻按压，恍惚中想起许多年前，阿媛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逗弄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在所有人未察觉的身后，时玉和明书澈绕过屏风，全无脚步声地向叶皇后的两个贴身宫女走近。

宫女亦是有身手的人，对看一眼，当即转身。

“啊！”

顷刻间打了起来，叶皇后闻声回头，恰好看见时玉毫不手软地扭断了她贴身宫女的脖子。那宫女死不瞑目地睁大了眼睛，无力地倒地。

另一个在明书澈手里同样的结局。

“你……你们……”

叶皇后从椅子上滑落，单帝跟着蹲下，护住了她的肚子。

“陛下！陛下！”叶皇后惶恐地抱上他的胳膊，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时玉蓦然笑了，“你欺负施如画的时候，她也和你现在一样，等着同一个无能的男人来拯救她。”

她缓步走近，叶皇后无助地往单帝怀里瑟缩，“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会不敢呢？”时玉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忘了你是怎么评价我的了吗？一个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目无法纪的疯子。”

“陛下！陛下……”她哭了出来，但她身边的男人只是将她圈在怀里，神情仿佛置身事外，一句话也没有说。

时玉瞥过呆滞的单帝，“施如画死前，曾拜托我，一定要让你死得比她惨。可你整日呆在柔福宫的铜墙铁壁里，我还真伤脑筋了一阵。”

“你要杀我？我可是皇后！”

时玉往后退了一步，“皇后娘娘放心，我是不会对你动手的。”

叶皇后一愣，不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招。没等她问出口，口鼻忽然被捂住，窒息和恐慌同时袭来，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身边之人。

单帝面无表情，手上发狠。

他身体孱弱，叶皇后用尽全力推开他的手，得到片刻的喘息。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你的妻子，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

单帝冷笑，“琳琅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我还能活着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为什么！”

“唔……”叶皇后又被他癫狂地捂住，两行泪水滑过脸颊。

她努力指向自己的小腹，意图用未出世的孩子唤起他的良知和往日情分。但单帝只是死死盯着她的脸，一下也没有挪开。

他手上带着异香的手帕，还是出自叶皇后之手。

姜公公不忍地别过身，大殿中渐渐陷入死寂。直到叶皇后再无反抗，彻底没了声音，单帝颓唐地松了手。

良久，他抬头问：“你满意了？”

时玉没说话，默默转身离开，明书澈紧跟其后。

并肩走在寂静的宫道里，时玉忽然问：“我是不是挺恶毒的。”杀人不眨眼，残忍又心冷。

“恶毒在哪？”明书澈上前牵起她的手。

她怔怔抬头，“我逼迫一个男人杀死了他的妻子。”

“你这也叫逼迫？”明书澈轻哼，“你这不是交易吗？”

时玉长叹一口气，“我总觉得，我早晚得遭报应，你记得离我远一些，免得被牵连了。”

“那完了。”明书澈感慨道，“我手上也不干净，还是别分开，死一块还能做个伴呢。”

时玉笑了，只是分外怅然。

“我明天就要走了。”为了提前应对边境状况，时玉要提前赶往北境。

明书澈与她十指相扣，如平常一般缓步向前。

他说：“嗯，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