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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完了。

唐珂知道楚楚没在开玩笑，她当真是这么想的，他心中发紧，两人一切都准备好了，再过不到一月便会成亲。

他上前，直接开始解释，“楚楚，她只是旁人送去唐府的，我从未将她当成过你。”

而楚楚真是在极力忍着，她的平静祥和只能维持一瞬，她往外望去便是唐珂和禾柔，两人隔得很远，但在楚楚站的位置看过去，两个人的身影很近。

禾柔站在光下，正午暖洋洋的光洒在她面庞上，一片岁月安宁，带着淡然的美。楚楚不想看禾柔，但她控制不住去看那张脸。

她又开始干呕，秀荷都要被吓傻了，楚楚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应当不会生病，即使膈应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吧。

秀荷胆子大了不少，现在完全为楚楚着想，壮着胆子建议道：“大人，要不然……您先离开？”

唐珂的视线从未离开楚楚，她的反应让他心惊，却不意外。不管他如何解释，禾柔还在这里，这个事就永远无解。

“我会解决的，楚楚你先……休息吧。”他只能离开。

唐珂走出门的一瞬，他想回头看楚楚。可在他转头的同时，剧烈的关门声响起，是秀荷一下子将门关上了。

他走到堂下，看禾柔的眼神冷冽，禾柔当然也发现了这和往日他偶尔望她失神的状态不同，声音惶恐，“大人……”

禾柔身后的侍女晗丝扶住了她，也撑住她的胳膊。

唐珂凛声：“你同我来。”

禾柔战战兢兢地跟上，晗丝当然也随着。只留下介溪采清还没从这场闹剧中缓过来，见唐珂走了，采清也敲门打算去看楚楚。

和唐珂这个寡言少事的主子相比，目前采清心中最重要的是朝夕相伴的楚楚，秀荷听到是采清后也打开了门。

介溪犹豫，但显然唐珂那边不用她跟着。楚楚还是侍女时，抢了介溪不少活计，介溪也没少明嘲暗讽挤兑她，但楚楚之后得势，对她还是从前的态度，甚至还叫她介溪姐姐。

这样想着，还是楚楚更需要人照顾一些，介溪也跟着采清一同进去了。

唐珂其实没走多远，就在拐弯的廊下，没有寻个厢房的坐下说的心思，只是怕楚楚听到。

等到身后有轻缓脚步声跟上，他回头，直接质问禾柔，“几月前，我已令你出府离开，是否？”

禾柔点头，眸中也泛起点点泪花，似乎被唐珂这样骇人冷淡的态度吓到了，但唐珂丝毫没有怜悯，接着说：“我自认并未亏欠你，两年前，我便说过永远不会改变主意，是你自己没离开，如今为何要追到这里来？ ”

禾柔声音哽咽，她知道自己像谁，有时在唐府偶然遇见了，唐珂总会望着她出神，那样温和又缱绻的目光，她总以为自己有机会，但三月前唐珂再回唐府，知道她还没离开，直接来寻了她。

在她满怀期待的目光中，他却说：“我要娶妻了，你必须离开，不然我妻子会误会的。”

回想起往事，禾柔也落下泪来，她说：“大人，我从未想过离开，也不想要名分——”

唐珂蹙眉，直白道：“即使你两年都守在唐府，但也得到许多，不是么？当初你被人送进唐府，连带着卖身契，轻易得到自由身。还有，唐府对你两年多的庇护，足够富贵一辈子的财物，皆凭相貌。所以，不要用这张脸，说出更不堪的话。”

面对旁人，唐珂完全没有忍耐，“若不知足这些，我亦说过，你可以攀附旁人。但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自为之罢。”

唐珂说罢，直接离开，没管无声啜泣的禾柔。

若是离开，禾柔也有些不舍，她以后很难再遇到这样富贵且好相处的人家了，那些银钱固然足够她生计，但也比不上在唐府的日子。

原本无论唐珂如何说，唐母都是暗中留她的，甚至在唐珂不在时，唐母还做主给了她名分。唐珂回燕都得知这事后同唐母吵了一架，但那时唐母有孕，情绪不能过激，唐母又一直护着禾柔。

燕都众人都已知晓她的存在，唐珂无奈，只是以后即使回燕都也不再居于唐府，总是借住友人家，次日便离开。

但几月前唐母回家，竟和唐珂一个态度，禾柔诧异，打听后才知原来是唐珂在云城又要娶亲了，而唐珂也亲自告诉了她 。她无法接受，又被人劝着，来了云城。

她说：“晗丝，我该怎么办啊？”

晗丝知道这是个没主意的，“姨娘已经是唐家承认过的了，又怕些什么，我哥哥也在府上，我们先住在他那处。还有姨娘，那个陈楚楚从前也是个侍女而已，又比你强多少？”

晗丝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中也不确定，她是之前唐珂在燕都的侍女，见过许多次楚楚，但从未被楚楚正眼看过。

她知唐珂执念，看着禾柔这张脸，她相信，只要禾柔坚持，一定能成的。

但是陈楚楚……晗丝回想起她的一举一动，总暗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