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玻璃心也是玻璃身的花美男

期末考试之后是专门完成实验、实践的小学期，一直要到8月才能有个短暂的暑假。这是Z大的传统。小学期里301的风波是秦徕掀起的。

秦徕在301群里说，下周五会回来看李教授和大家，还有一个惊喜带回来。大家都很期待秦徕的到来，柳一川是表现最活跃的。他在群里回复，周五数学建模大赛也结束了，正好等师兄来狂欢。这消息落在穆然眼里是妥妥的秀恩爱。哪里是比赛结束的狂欢，明明是久别重逢的干柴烈火啊！咦！不敢想不敢想。

秦徕回学校先去了李教授的办公室，跟导师聊了一些在新学校、新课题组的生活，又到301把带的点心分给大家。柳一川和穆然跟秦徕说好了晚上直接去吃饭的地方见。晚饭时候，穆然和鹿雪莹早早到了，两人点了菜，一边聊天一边等大家。只见秦徕牵着一个袅袅动人的女孩子走过来。穆然的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直到秦徕跟她打招呼。“师姐，下午没见你。这是我女朋友，也是这次带回来给大家看的惊喜！”惊喜？！确实很惊！但喜从何来？会不会太嚣张了？移情别恋就算了，还特地带回来，这是要跟某人断个干净吗？所以，秦徕是双？还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不得不伪直？人家姑娘怎么办？柳一川怎么办？秦徕会不会太渣了？……穆然已经脑子里完全炸开了花，根本顾不上回话。“师姐”，还是一旁的鹿雪莹提醒她。“哦哦，秦徕你好。”穆然像个机器人一样回复。“坐吧。先坐吧。”穆然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柳一川因为秦徕回来可是兴奋坏了，一会儿来了看到这情景，可怎么活啊？他们会不会打起来？一会千万别上热茶，热汤也别上了。啊啊啊啊！穆然越想越害怕。正当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的时候，柳一川进来了。从进门就一脸阴霾，眉头紧锁。完了，完了，他知道了。他们下午肯定摊牌了。柳一川径直走到穆然身边坐下，气压很低地叫了一声“师姐”，又跟对面的秦徕打了个招呼：“秦师兄。”穆然听着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好像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哭腔。太可怜了！秦徕把人家的一片真心击得稀碎了。对面秦徕还人模狗样地假装关心他：“扭一圈，你还好吗？”他好吗？他好不好你不知道吗？还有脸问？你是在逼他在这个场合必须好吗？穆然心里把秦徕骂了一万遍。“我好像有点不太舒服。”柳一川低着头呢喃道，“对不起，秦师兄，我可能没办法跟你一起吃饭了。”穆然看他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一片细小的汗珠，身体也在颤抖，双手拳头纂得青筋暴起，赶忙问：“柳一川，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回去？我带你回去。”穆然看着他难受还在隐忍的样子心疼得紧，决定先把他送回去。“师姐，我看他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还是先回去。我们有机会再聚。”秦徕站起来对穆然说道。“恩恩，我先带他回去了，雪莹你跟李老师解释一下。”穆然都不想再搭理秦徕，也没给秦徕和他女朋友一个眼神，搀起柳一川就往外走去。只听得后面传来秦徕的声音：“要不要帮忙？师姐。”“不用。”穆然很不耐烦地答道，果然，人家根本就没有追上来搭把手。男人啊，哎！爱情啊，哎！柳一川，你为了个男人弄成这样，哎！穆然心里无数声叹息。“秦师兄，我们不去帮忙吗？”鹿雪莹放心不下，也不解为什么秦徕不去给师姐帮忙。“只怕扭一圈不想要我们去呢。”秦徕坏笑，其实他早就看穿了柳一川对穆然的心思。鹿雪莹一下子被人点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原来如此，心领神会地笑了。

这边穆然把柳一川扶上了出租车，看他脸色发白，更加担心了，直接让司机把他们送去校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胃炎，收进了住院部打吊瓶。穆然给李教授打电话汇报了情况，李教授让她照顾一下，有事随时联系。柳一川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穆然就守在旁边。她怕他醒过来会饿，于是叫外卖送了小米粥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一川醒了，轻声唤了句“师姐。”“怎么样？好些了吗？”穆然也十分轻柔地问道。“好些了。”“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小米粥？”穆然又问道。“不想吃。师姐，你回去吧。秦师兄他们等着呢。”柳一川有气无力地说。穆然听了眼泪都要飚出来了，她强装镇静地说：“没事。少了我们，他们一样吃。”“嗯。”柳一川没有再说话。穆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戳到他的痛处了，一个劲地懊恼自己这张刀片嘴。“你再睡一会。等这瓶药打完，应该会好些。”穆然轻声劝慰他。柳一川闭着眼睛，说了一句“谢谢你，师姐”，然后又眯着了。穆然看着他陷下去的眼窝，和突出来的颧骨，眼角滑落了一串眼泪。她别过头去，偷偷擦掉，心想千万不能在柳一川面前哭。他心里肯定已经是千疮百孔，但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呢。柳一川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穆然也趴着他的床边睡着了。他看着这个瘦小的身躯，心里暖洋洋的。“师姐，师姐。”柳一川轻轻地把穆然摇醒。“恩，我怎么睡着了？”穆然还睡眼惺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好多了。你快回去吧，再晚宿舍要关门了。”穆然一看手机，十一点五分，确实得走了，宿舍门禁是十一点半，宿管阿姨的脾气可不太好。“你晚上自己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找个男生来陪你？”穆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