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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尘所描绘的未来实在太诱人了，如果说阿尘口中的未来需要以祝昭消失为代价，那舟舟肯定是不会选择这个的。

但祝昭并不需要消失，意识可以永远留在这里，这对舟舟来说不是二者取其一，而是二者可以兼得，那阿尘为什么要让舟舟选呢？

或者说，第二个选择到底是什么内容才能与第一个选择相提并论呢？

“第二个选择。”阿尘缓缓道出第二个选项，“那就是系统只会保持现有的状态，但祝昭可以回到她原来的身体，继续她停滞的人生。”

用更为简单的话来说就是——重生！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说完这话，阿尘静静地看着舟舟，等待她的抉择。

阿尘并不是在给舟舟画大饼，拥有过系统的宿主在历史上无一没有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连当初那个被王老师剥夺了系统的宿主最后都走上了成为商业大亨的道路。

不得不说，这是个让人极其纠结的选择。

成全自己，还是成全“重生前的自己”。

舟舟并没有考虑很久就毫不犹豫地说道：“我选择第二个。”

阿尘似乎对她的这个选择并不意外，饶有兴趣地说道：“哦？功成名就对你来说吸引力不大吗？”

舟舟乖巧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野心家的心，她渴望权力，渴望金钱，渴望声誉，但祝昭在她心里的地位远比这些都要高。

刚才那犹豫挣扎的短暂时间里，在舟舟心中的天平两端摇摆的不是“功名利禄和祝昭”，而是“祝昭究竟是想继续人生还是待在意识空间里”。

待在意识空间里对有的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用为生活发愁，不用担心身体会有病痛，这也是许多人向往的生活。

但舟舟却知道，祝昭不想再被意识空间束缚，而是想走到阳光下去，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面对阿尘的提问，舟舟扬起下巴，丝毫不遮掩自己内心的自信：“这些我自己也可以做到！”

她如今已经十六岁了，相貌和身高都跟祝昭越来越接近，不过她的性格更偏向于张扬肆意，祝昭更为沉稳。

阿尘看着舟舟的脸，想起了和祝昭初见时，轻笑起来：“历史上有许多系统宿主选择了第一个选项，但我至始至终都认为你会选择第二个选项。”

当年处置王老师时，万界管理司对祝昭这个苦主自然也是有补偿的。

阿尘为祝昭申请的补偿就是，即使祝昭的意识回到了原来的身体，这个系统和意识空间仍然保留。

这也就意味着，祝昭在她所在的世界生活，她的意识依旧可以进入系统，阿尘、舟舟和祝昭仍然可以在意识空间里会面。

假如舟舟选了第一个，阿尘为祝昭申请的补偿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从一开始，阿尘就毫不怀疑舟舟对祝昭的心。

*

毕业典礼当日。

毕业典礼是庄重的，严肃的，伤感的，舟舟作为毕业生代表上台讲话时看着台下的同学心中也百感交集。

同学们齐声唱起《送别》，唱到那句“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时，许多同学都落下了泪水。

不过在毕业典礼的最后一个环节，校长的一番操作就瞬间冲淡了伤感的氛围。

校长领着高三全体老师上台跳舞，仿佛还未驯服四肢的大猩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之余还抽空把这一段拍了下来传到了学校论坛上去，造福了广大学弟学妹。

反正他们已经毕业了，校长也没办法找他们算账。

毕业典礼过后就是毕业晚会，氛围非常轻松。

台子搭在了操场上，事先没有特地编排好节目，一个年级只有六十来个毕业生，有主动愿意表演的就自行上台去。

舟舟坐在草地上，抬头仰望着天空，今天月明星稀，就连夜空都美得不像话。

沈一河也悄悄坐到了舟舟的身边，跟随着舟舟的视线一起去看星星，他们都没有说话只听见夏夜里的蝉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过了一阵子，沈一河才轻声说道：“祝舟，我和你报了同一个学校。”

他是今年叙城的文科状元，报了京大的中文系。

“我知道。”舟舟唇边酒窝随着她的笑容越发地深了。

“那明年我们一起去放风筝好不好？”沈一河注视着少女的双眸，温柔且含蓄地说道。

两人都回想起初一的风筝节。

当时舟舟做了一只风筝，是舟舟在上头作的画，沈一河题的字，至今还好端端地放在舟舟家里。

在读初中时，两个人年龄都太小了，谈不上什么心动不心动的，只不过比起其他同学更聊得来而已。

现在却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在空气中流转。

舟舟突然笑了，直接地回应到：“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