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无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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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么久了，你应当都清楚，”帝王收回手，“在此事上，朕从来都放心你。”

自然放心。楚吟欢嫌麻烦，除非真能有把她给逼急的时候，否则她不会轻易给自己多添事端。

楚吟欢顿时笑开，欢欢喜喜地应下，想起先前楚振与她说的话，又问：“父皇此次唤我来，就只是为了‘学问之事’？”

怎么可能。帝王日理万机，离京这么长时间，哪怕有太子监国，也必然要将许多事情给亲自过一遍，再如何疼宠她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把她找过来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自然不是，”帝王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半年不见，欢儿倒是聪慧许多。”

楚吟欢抿下唇，也不知这是褒是贬，只闷闷地反驳：“我可是父皇的女儿，父皇英明神武，我……我总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帝王顿时开怀，笑了有一会儿才停下，看向她：“还油嘴滑舌不少。”

看样子是纯粹地拿她取乐了。

楚吟欢不动声色地撇了下嘴。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能让她父皇开心成这样，还有空跟她玩笑：“您别笑我了……父皇究竟是有何正事？若是能用得上儿臣，儿臣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的确用得上你——这件事，整个宁朝就只有你能做。 ”帝王开口，楚吟欢听到这话，又是一愣，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柔然。

只有她一个人能做的……除了和亲，楚吟欢再想不到其他的东西。

“各邦使臣即将来京，届时必然有试图与宁朝结姻之人，”帝王开口，楚吟欢心道果然如此，刚想张口表个忠心，却听到她父皇话音一转，反问她，“你如今在京中，可有心仪之人？”

楚吟欢到嘴边的话猛地咽回去，被狠狠地噎了一下，稍有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对着她父皇实话实说。

怕的是帝王紧跟着追问她那人是谁，若是直言秦恣，那——她不一定会出什么事情，但是秦太傅估计不会好过。至少目前而言楚吟欢觉着她父皇还没有宽和到允许女儿跟传道授业的夫子混到一起的程度，尤其现下楚吟欢对秦恣的态度也是半分把握都没有，扯到最后如何都是麻烦事。

“……没有，”楚吟欢一咬牙，道，“我平日里也就只是跟榆溪四处闲逛，倒是不曾注意过哪家公子。”

帝王闻言笑了声，未做评判，终于是接着道：“朕平日繁忙，也未曾多照看过后宫，眼下皇室当中到及笄年纪的女儿就只你一个，若当真到那等时候，或许便要委屈你。”

“儿臣不委屈，”楚吟欢一直跪在那里，没有起身，闻言摇一摇头，看向帝王的时候目光坚定非常，一字一顿，“就像父皇方才说的，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儿臣都明明白白。”

“以一人性命换两国安好，也是值得。又何况结姻也不至于伤到我性命，不过远嫁，儿臣算不得委屈。”

楚吟欢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大有一种帝王说什么她都能毫不犹豫地点头的决绝。

帝王瞧着她这副模样，却是忍不住笑，指尖在桌上轻轻一敲：“不必你如此。”

嗯？

她父皇每一次说出来的话都会让楚吟欢错愣，她茫然地仰着头看着他，讷讷地开口问：“那您是……想要我做什么？”

“我朝强盛，多少外邦都赶着与我朝交好，也不至于为了一场可有可无的姻亲就难为你，”帝王轻缓开口，“朕只是心疼你远嫁，但若届时外邦使臣当中你有心悦之人，朕也不会让你多受其他委屈。”

“所以，若是儿臣不愿，父皇便不会将我送到外邦去了？”

“也不尽然，”帝王摇头否认，对上她再度变得茫然的目光，悠然道，“宁朝固守已久，也是时候，开疆扩土了。”

“所以，父皇是要我助您……拿下那些邦国？”楚吟欢难以置信，试探地开口。

随后，帝王颔首，肯定了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