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安静的空气中传来谢屿一声低笑,笑完他回身朝她走过来。
“蹲久了腿和脚会麻。盛柠,我们去椅子上坐。”
走得近了,盛柠就要仰起脖子看他。
谢屿的长相绝不是看垃圾桶都深情的那种类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灯线太暖,笼泻下来加了层滤镜,他漆黑的眼垂着,睫毛半掩,恍恍然给人一种饱含情意的错觉。
甚至连刚刚那句话的语气,她都回味出了点哄的意味。
或许是这眼神给了盛柠莫名的底气,至少他会容许她下一步的动作。青梅酒那点微醺的后劲儿也延迟地起了作用。
她朝他直直伸出手。
一赖耍到底,“起不来了。谢屿……”
“我觉得,我也需要被牵一下。”
谢屿愣住。见她不是在开玩笑,思考了片刻,把手柄套在了她手上,然后拉长伸缩绳,他握住绳子中间的部分。
显然打算一端牵狗,一端牵她。
“……”
这个“牵”,他理解得相当字面。
好一个一绳两用。
盛柠被他的直男脑子气笑了。
“谢屿,我是狗吗?”
“嗯?”谢屿还对她为什么这么问疑惑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你不是。”
“……”
她当然知道她不是!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难道是叫他认真回答的吗?
Nanky可能是没脸看,觉得它主人智商突然掉线,默默把头别开了,似乎还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声气。
盛柠很是无奈地眨了眨眼,棕栗色的瞳仁被光映照得清亮剔透,说:“那你用狗绳牵我?合适吗?”
谢屿闷声道:“……不合适。”
所以呢?然后呢?牵我起来啊!
牵狗用绳,牵人用手啊宝宝!
在盛老师的谆(疯)谆(狂)教(暗)诲(示)下,谢屿总算上道了一点,宽热干燥的手掌覆上她手腕,使力拉她起来。
盛柠对着这张脸,不由得感慨万千。
老天赏了他万花丛中游的资本,他却选择在绿色无害的有机蔬菜棚里老实待着。
偏偏这副单纯,傻乎乎的模样,她也喜欢的不得了。
嗯哼,自己看上的,慢慢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