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说昨日，便得今朝

“好了，你下山多日，你师父总念叨你。现在赶紧和我回去吧。”

“可师叔，江前辈他....”

江鸾欲言又止。

“江暮朝混迹江湖近百年，轮不到你个小辈操心，况且这里还有这位姑娘守着，你只需与我回去就可以。”

老人劝说着江鸾，语气是不容拒绝。

李霜能看出来，这老头在帮自己隐瞒谢川的身份。

“是。”江鸾拗不过他师叔，不甚情愿的答道。

“你先下去等我，我同这位姑娘还有话要交代。”

江鸾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房中剩下三人，李霜伸手护在谢川身前。

一副老鹰护着小鸡的架势。

但现在明显是小鸡护着受伤的老鹰。

“不知先生还有何指教。”

李霜尽量让自己镇定，面上显露不出心底到底有多害怕。

“姑娘放心，我既保了谢川，就不会反悔。”

老头从袖中掏出一块木牌，上刻两字。

启清。

他又道：“姑娘帮了江鸾就是帮了我们苍穹一派。我名唤启清，若姑娘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大可来门派找我，我们苍穹派必定倾力相助。”

李霜手中攥着木牌，问出了从刚才就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

“先生为何要帮谢川。”

启清长老轻声叹气：“说起来是我们对不起这个孩子，若不是当年一变，谢川必定和江鸾一样....罢了，陈年旧事。”

说着又将目光看向谢川：“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江暮朝，想来也是他父亲。”

他朝李霜摆手：“都是些伤心事，姑娘若是好奇等谢川醒来自己问他吧。”

“我知道了，谢谢先生为我解答。”

李霜朝他躬身，及其恭敬。

“姑娘，你的脚应该是韧带拉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好生休养。”

说着从药盒里拿出一沓膏药贴：“另外，如果情况好的话谢川明日应该就能醒。”

李霜接过膏药，刚想问启清长老是什么时候看出自己脚踝有问题的，听他所言也顾不上自己，连忙道：“情况不好呢？”

“因人而异，若是过了今日还不醒，情况就有一些危险。不过姑娘不必揪心，会没事的。”

启清长老离开后，苦苦支撑的李霜瞬间跌倒在地。

‘还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她宽慰自己。

但那也是暂时。

李霜一颗心高高吊起，转头去看谢川，手附上他的额头。

还是很烫。

纵使李霜心急如焚，也只能应启清长老说的。

等。

...

李霜以手作枕，趴在圆桌上愣愣的看谢川。

期间店小二敲了几次门，问李霜要不要点些吃食，都被李霜拒绝。

只是让他在茶壶中添了些水，不时地给谢川喂一些。

其余时间都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谢川，期待着他能醒来。

等待，最磨人性子。

李霜不以为意，枯燥的静坐着。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衡量等待结束的度量尺不是时间，而是谢川。

自身和外界都被屏蔽，整个世界有且只有一人。

....

太阳早已投入地平线的怀抱，夜色渐深。

李霜回过神来，估计了一下时间。

丑时，大概夜里两点多。

自己竟是坐了这么久。很快就要天亮，如启清长老所说，若是谢川再不醒来，情况就危险了。

她正欲站起查看谢川的情况。

麻木的双腿支撑不起身体，李霜下意识的扶着身边的桌子，堪堪维持没有扑倒在地。

狼狈。

李霜缓慢抬起手，抹去脸上不知名的液体。

继而抬起头，将泪水逼回眼眶。

“不能哭，不能哭。”李霜轻声对自己道：“不要哭，哭了也没有用。”

勉强压下情绪，克制住眼泪。

李霜机械的站起，中途还踉跄了几下。

谢川还是烧的厉害，薄唇紧抿着，不见苏醒。

李霜颤抖着收回手，痛苦的闭上眼，眼角划过两行清泪。

她赶紧伸手擦去。

“别哭，别哭。”李霜呢喃着。

又不知呆愣在谢川身边坐了多久，李霜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她抬手掀起被角，明明知道谢川不会被吵醒，还是控制着身体，尽量减小动作的幅度。

李霜平躺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为何，只是心里实在不好受，想找什么东西弥补一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