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的新玉缀
地中海冬日的阳光洒落在海滩,棕榈树在风中微微摇曳,海滨晃动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三个人坐在路边的一家餐厅里,年轻女人与周围迥异的亚洲面孔时常引人侧目,但她不为所动。
“我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雇主的声音如他的脸一样具有魅力,上杉鹤见羽放在桌下的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桌布,忍住想拿手机录音的冲动。
“我很高兴您能这么说,但我想26似乎不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上杉鹤见羽把手抬起,闲散地搭在桌面上,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既不失礼又十分松弛的状态当中。
阿列克谢还没继续开口说话,旁边抱着冰袋敷淤伤的利瓦伊笑得很灿烂,“当然了美女,但是你看起来就像18岁少女一样青春靓丽,怎么会跑来做这种事呢?”
原来你知道你们要干的事不好吗?
但表面上她摆出了一副有点疑惑的样子,“不是打捞东西吗,什么叫‘这种事’?”
利瓦伊看了似乎正看着窗外失神的阿列克谢一眼,没有解释,只神秘兮兮地对她笑,“没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由于利瓦伊的伤势,雇主决定明天一早出发,她当然没有说不的权利,心里闪出一个“学弟今晚不会睡森林吧”的想法,但很快被“关我什么事”压了回去。
“那威尔那家伙怎么办?”利瓦伊问,“这家伙真是的,我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一个不接就算了,最后还把我拉黑了,气死了。”
阿列克谢低头点燃了一根烟,上杉鹤见羽不动声色地望过去,察觉出对方神色中的焦躁。
“到了,但是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如果明早他不来,就不等了。”
这样看来这三人并没有谁处于绝对的领导地位,他们似乎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并且这个联盟不怎么牢固,否则第三人不会无视另外两人的催促。
目前所见的两个人还没有太多的异样,第三人还未出现,聊了一下午,这仿佛真是一个淘金小队。如果她没有诺玛给的资料,或许真会被他们骗过去。
但一想到资料上关于阿列克谢那一条“混血种,疑似掌握‘暴血’”的信息,就该知道绝不能小看对方。
她的雇主,也是她此行的第二个任务,观察对方的状态,获取血液样本,若目标失控,则就地格杀。
夜晚,她躺在舒适整洁的床上,本着人道主义给学弟发去了慰问信息。
溺亡秋鹤:[还好吗?到哪儿了?]
狄克推多:[如果你问的是我的现状的话,我想说,夜晚的森林很美,但是蚊子很多。]
溺亡秋鹤:[好吧,抱歉,我的错,回去请你吃饭。]
上杉鹤见羽的良心有三秒感到那么一点疼痛,因为她并没有在知道行动推迟的第一时间通知凯撒,导致去提前踩点的学弟只能露宿野外。
她完全忘了这件事,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合作出任务了,前些年她属于组织领导者,只需要接受下属传来的信息,然后对事实情况做出判断,要么派出专人处理,要么她自己处理。后来她不再是领导者,但只想避开所有人,所以一直只接孤身一人的单人任务,之后就一直孤身一人。
她给自己一个小小的提醒,因为内心里其实也不想自己真的变成一匹孤狼,这样不好,会变得冷漠、麻木,她是时候需要一个同伴,能够在任务之余听一听她那些堆积已久的情绪,即使只是小小的吐槽。
凯撒的消息继续传来。
狄克推多:[吃饭不必了,作为一名男士就不应该让女士请客,我想你是否愿意跟我比试,我曾在很多人口中听说过你,他们说你很强。]
即使没有面对面,但根据偶尔的一点听闻,不难想象这个人打下这行字时的跃跃欲试。
但是为什么是找她打架啊,正常男性不是应该邀请女士一同共进烛光晚餐吗,即使不是饭,请她喝杯奶茶也行啊。
溺亡秋鹤:[抱歉,我不喜欢打架。]
回完这句话她就收起了手机,但也没有就此休息,而是观察了一会儿另外两个人的动静。
嘱托诺玛监视好两人的信号定位,而后她回到房间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外披一件同色的连帽衫,后腰别上一把做了消音处理的枪,袖子里藏好一柄折叠刀,然后戴上也是黑色的口罩和帽子,全副伪装翻窗出门。
“诺玛,告诉我威尔·布朗的具体位置。”
耳麦里传来诺玛拟人化的声音,“已为您导航,前方右转,直行500米。”
……
夜晚的巴塞罗那披上了迷幻的外衣,即便夜很深了,路边也依旧停留着零星几个街头艺人,中世纪福音的美妙在石板窄巷里跌跌撞撞,但无人伫留欣赏。
一是街上本没有什么人,二是匆匆路过的人还有自已的要事。
在得知三人只是普通联盟且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