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你干什么?
“谁会喜欢下雨天啊?”
她才不喜欢下雨天,因为她的世界一直在下雨。
***
“盼盼,来喝茶。”
傅家女主人年过五十,在现代医美的加持下,无论是皮肤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极好,宛如只有三十七八。穿一件水墨纹的中式改良旗袍,端着一个盛放花茶的托盘缓缓走来。
冯盼放下手里的相框,相片上的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八九岁。
“干妈,彤彤走了这么多年了,你还留着她的相片?”
傅真把托盘放在桌上,遥望着相片上的女儿,“总归是个念想,她如果还活着,也跟你一样大了,十多年一幌就过去了。我一直想再生一个女儿,可惜生了阿文以后怎么都怀不上了。”
傅真语气里含满遗憾。
冯盼坐到她身边,亲昵得搂着傅真的腰,把头搁在她身上,“干妈还有我呢?我不是干妈的女儿吗?”
傅真宠溺得捏捏冯盼的脸颊,“是啊,干妈还有一个乖女儿。”
冯盼下午要赶一个采访,在傅家用完午饭,她提出要告辞离开。
傅真让她别急着走,“我去意大利玩儿时给你带了礼物,我去拿给你,你等我一下。”
傅真上楼后,冯盼来到五斗柜旁,拿起相框看,照片上,秦彤手里抱着一只长耳兔公仔,笑得很开心。
冯盼摸了摸长耳兔衣服上别着的钻石胸针。
没过多久,傅真就拿着一个首饰盒下来,按下锁扣,盖子弹开,露出墨蓝绒面上的白天鹅胸针,天鹅翅膀上镶嵌着无数颗碎钻,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你跟彤彤一样,从小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我看到这个时,直觉你会喜欢。”
冯盼抿唇而笑,眼睛里都是生动的笑意。
她珍重地接过来,搂着傅真亲了一口,爱娇道,“我好喜欢,谢谢干妈,干妈最爱我了。”
傅真宠溺地拍拍她的手背,“你喜欢就最好了。”
冯盼忙到凌晨一点才回家,一进门她就把高跟鞋甩得老远,打着赤足进入衣帽间找换洗衣物。
洗完澡,她擦着头发路过挨着卧室的玻璃小隔间,停下了脚步,她在门口站了几秒才推门进去。
和别墅那边一样,在她常住的房子里她也专门留了一间玻璃房,收纳于她而言意义重大的“小礼物”。
照片上秦彤抱着的那只长耳兔就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不必费力就能拿到。
长耳兔衣领上别着的胸针是个公主的王冠,镶满了货真价实的钻石,当然不可能是随公仔送的。
在秦彤没有为它别上那个胸针时,长耳兔在冯盼眼里平平无奇,别上钻石王冠后,那只看起来又乖又蠢的兔子竟然变得闪亮了起来。
王冠上的钻石经历岁月磋磨,又不曾好好保养,早已晦暗不堪。
冯盼扯下来,动作略微粗暴,随手扔进垃圾桶。随后找到傅真送的天鹅胸针,别到了长耳兔的领口上。
冯盼举着长耳兔看了半晌,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还是没办法啊,你再也没办法变好看了,枉我当时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把长耳兔连同那枚天鹅胸针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她去洗了个澡,回来时瞥见垃圾桶里的长耳兔,心血来潮,又将它捡了起来。
扯了扯它的长耳朵,“留了这么多年了,还有点舍不得。”
她将长耳兔重新放回柜子里,不小心瞟到垃圾桶里晦暗无光的王冠胸针,静静看了良久,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弯腰捡起,转手别到长耳兔领口,与天鹅胸针并排,衬得它越发黯淡。
余光瞥见旁边的星黛露,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抓出来扔进垃圾桶里。
冯盼一觉睡到次日上午十点半,她让经纪人给她留一天时间休息回血,所以这一天什么行程都没有安排。
喝完一杯果蔬汁,冯盼去冲澡,冲完澡,拿了一张面膜敷在脸上。
难得休息一天,她又闲不下来,想要约人吃饭,打开手机通讯录,水葱般的手指往下滑了好几页,她有些不高兴,“怎么全是一些臭男人。”
正要放弃时,她看到了云栀的名字。
一夜暴雨过后,天气转晴,第二天出了大太阳。
云栀打算把家里的床单被套沙发套都拆来洗了,洗完晾到阳台上,这个房子晾衣服不是那么方便。
她的加上许惟的整整洗了三桶,她一个人拿不下,让许惟帮忙,两人合力把衣服抬到天台。
电梯里,云栀和许惟提起,“有业主在物业群里反映,六栋有个精神病,经常背个挎包在天台乱转,遇到人就朝人吐口水,你以后注意一些。”
许惟惊讶,“这种物业不管?”
“报了警,说那人以前住这栋,后来搬走了,给家里人打电话,家里人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