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

李无伤从袖口掏了掏，在少年的注视下，拿出一个竹蜻蜓，“我叫李无伤，是季家香水行的管事，初次见面，曲焕小公子，送你了。”

“你认识我。”曲焕还没想明白李无伤是谁，竹蜻蜓已经转移到他手中了。

李无伤看着哭花了脸，还佯装镇定的小朋友:“猜的，府中只有一位你这个年龄的小公子。”

知道他不是府中人，开口央求，“奥……你能带我下去吗？我下不去了。”他爬上树，想着能不能看到父亲，结果费劲上来后，他不敢下去了，又不敢喊人，怕母亲发现后担心。

“嗯”李无伤提着后颈的衣领，从树干上凌空跃下，身姿轻盈，步履安稳着地后，把曲焕放下。

曲焕盯着李无伤，眼神发亮，“你能教我武功吗？我有钱，我会付给你很多很多钱。”

看着少年眼中的期盼，李无伤还是摇摇头，摸了摸他的发顶，“叔叔过几日就会离开岐口镇。”

曲焕眼底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失落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竹蜻蜓，声音带着鼻音，“我就是想练好武功，能出门找到爹爹。”

“你爹爹去了哪里？”

“不知……”眼泪像水珠一样溢出眼眶，“我问娘亲，娘亲就说爹爹只是出远门了，可我看见娘亲偷偷掉眼泪了，娘亲一定是和我一样想爹爹了。”

“你爹爹也许只是出门处理家中生意了。”

“真的吗？”曲焕红着眼眶看着李无伤。

“嗯，只是有些地方比较远，你还小所以去不了，等你长大……”李无伤弯下身子，用袖口擦掉他的眼泪，“你能陪着他一起走很远的地方，照顾家里。”

曲焕终于露出一点笑脸，“爹爹说他不在家的时间，让我照顾好娘亲，不要让娘受委屈，我会听话的，只听娘的话，不找府里的人。”

李无伤拍拍他的肩膀，“是个小男子汉，如果你真想练武，就告诉你娘，让你娘给你找个先生。”

“嗯。”曲焕大大的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话藏在心里，一直没给其他人说过，随着爹爹离家的时间越久，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委屈，今日爬到树上，是想着会不会爹爹已经回家了，只是还没来看他和娘亲，只要他站的够高，或许能看到。

若不是李无伤，他现在还在树上下不来呢，举着继续，“谢谢你的竹蜻蜓。”

*

路上，李无伤遇到了匆匆赶过来的陈义。

“真是绝了，李兄，你料事如神啊”陈义东张西望了一会，压低声音，“曲三少也有一件相同的衣服，他还穿过几次，上一次穿是曲仪之的寿宴上。”

那就是所有人都知道曲府的三公子曲江有这样一件衣服。

“我去夏颐院取衣服时，问过文录，他说这衣服，是原来的管事常磊准备的，曲靖只穿过一次，是曲夫人刚生产没多久，他去给曲夫人送贺礼，只是没多久曲靖就回来了，脸色很差，他当时很担心还问了几句，只是曲靖什么也没说，回来后就换了衣服，还让他把衣服收起来，从那以后，这件衣服他再也没见曲靖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