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未待有所反应,那满含暴戾的吻,便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
铁锈味须臾布满口腔,暴戾的强硬,从来不容拒绝。
容歌狠狠踩上他脚尖,他却巍然不动。
卫东篱看着这样的一幕,唇畔再无了血色。
零星飞雪,自几近失去天光的穹顶,飘洒在大地。
容歌一次次踩上他脚尖,泪水扑簌而落。
渐渐地,天光再无。
长长地甬道口,仅剩一白一黑的两人,发肩同覆白雪。
他离开她唇,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间。
容歌不再落泪,放弃了抵抗。
她不应是弱者,她是自腥风血雨之中走出来的大懿第一任皇太后。
危长瀛紧紧地抱着她,抱了许久,才将她抱起,向三道书院而去。
零星飞雪的夜晚,官道并无灯盏,只是一片漆黑。
他沉默抱着她回到闻圣阁,沉默地将她丢入池水。
容歌紧紧闭着眼,任由池水将自己淹没。
危长瀛不会让她死,她还未曾亲手诛他心,他怎会让她死。
潺潺的温泉水,自容歌面上流过,容歌肺腑最后一口气息殚尽。
他终下了池水,将她捞了起来。
容歌在他怀里,重重地咳着,似要咳出血来。
他手掌摧毁她身上衣衫。
容歌好不容易缓解口鼻的辛辣,身上却无衣蔽体。
她着实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危长瀛更像禽兽。
真禽兽不如!
容歌抬起头,冷冷道:“你若发情寻别人去。”
危长瀛低眸,看着那双清润平静的狐眸,身子猛然一僵。
容歌手掌在水下,死死抓住他坚硬的炙热,将一身内力运于掌心,下了死手,便要将他一物生生掰断。
此为万恶之源,她必要这狗都不如的危长瀛,变成安之意那不阴不阳的东西!
危长瀛当即沉吸了一口气,一把擒住她水下的腕,咬着牙,戾声道:“松开!”
容歌有些不想活了,任凭他手掌气力几可握碎她腕骨,死死握紧他的万恶之源,硬生生地向下掰。
危长瀛水下的大掌,转而叩上她脉门,这才缓解了那剧痛,在她被迫松开手的一瞬,霎时封住了她穴道。
容歌胸膛剧烈起伏着。
她从来信奉一个道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就不信,他危长瀛每夜睡觉都可将万恶之源保护的滴水不漏。
她但凡还在京师一日,必要先让他成太监,再诛他心!
温泉水温度刚好,容歌僵硬着身子,险些被危长瀛手中的糙玉擦下一层皮。她一身吹弹可破的莹白肌肤,生生被他搓擦的布满了血丝。
容歌用那一层的天魔功内力,冲开哑穴,肺腑一阵气血翻涌,森森地道。
“危长瀛,你信不信,我宠幸过的男子比你见得还要多,你不是喜洁嘛,有能耐你宰了他们,再宰了我!“
危长瀛紧抿着唇,面皮紧绷着,戾气深重。
容歌挑衅道:“你今日拦我一次,未必每日都能拦住我。你最好自今日起,将手中一切事务都放下,不分昼夜地看紧了我。不然哪日,我必当你面,强了卫东篱,让你这喜洁的圣人,好生看看我是如何头顶你妻的名,与他上演活春宫的。”
危长瀛胸腔戾气翻滚,那双沉寂的黑眸,再无眼白,仅剩一片无眼白的魔戾攀附。浸湿的黑发无风自动,狂肆飞舞着,带着灭世的压迫感,让人如遭灭顶的窒息。
容歌在他黑发狂舞的一瞬,只来得及用内力护住心脉,便被他魔戾出体的魔气,激起血气翻涌,“噗地”喷出一口血雾,直直地喷在他面上。
那张玉白菩萨面,喷溅上一层血雾,映衬那双无眼白的赤黑眸,眉心的朱砂,愈发像极了自地狱而出的活阎罗。
容歌觉自己可以死,却不可是这个丢脸的死法。
她这一条小命留着大有用途。
况她和危长瀛多次硬碰硬,每次都是自己吃亏,忙紧紧地抱住他,运足了内力,狠狠地拍向他心口,软声道。
“瞧你,阿九不过开个玩笑罢了,阿九从来是个好人家的姑娘,与你睡前,从未和任何一个人睡过,更不会做出强行非礼别人的勾当来。你不是手眼遮天吗?你尽可去查,若能查出,我和他人睡过,或是强行非礼过谁,你要千刀万剐了我,我纵是做了鬼,也坚决不找你报仇。”
危长瀛魔戾肆虐的眸,平静地看着她,森森然地道:“阿九如此期待本尊将你千刀万剐,本尊怎好不让你亲眼目睹一遭,让你知知,何才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