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
祁煜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语气特别危险:“你想让你主子壮志未酬身先死吗?”
在人家的地盘,绑架人家的郡主,亏他想得出来。
东岩干笑:“哪能呢,属下对公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苍天可鉴。”
祁煜不再理会东岩,起身走到窗边朝楼下看去,只见街头几个鲜衣怒马的少年纵马疾驰而来,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马蹄践踏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面上,溅起一片片缤纷的落花。
两列黑衣侍卫容色整肃地打马跟在他们后面,腰上刻着乘黄图腾的横刀彰显着他们不凡的身份,有些见识的人都认得出来,这是皇家禁卫之一,云骁卫。
领头的是一名少女,穿着一袭窄袖胭脂红绣金劲装,娇丽秀美的脸上流露着恣意飞扬的神情,她□□坐骑通体雪白,神骏非凡,更衬得马上少女英姿飒爽,艳丽无双。
店小二探头探脑地向楼下望一眼,小心翼翼指了指少女:“看见没,这位就是咱们东晋国的小祖宗,恶名远播……额,不,大名鼎鼎的嘉陵郡主赫连迦柔。”
东岩伸出半个脑袋往楼下瞄了瞄,半开玩笑道:“长得可真好看,不知将来是谁家的媳妇儿?”
祁煜不屑冷哼一声:“你眼睛该洗洗了!”
东岩干笑两声,继续往楼下望去。
紧随着赫连迦柔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穿着烟青绣乘云纹锦衣,长得唇红齿白,目如朗朗星辰,透着不同于一般世家浪子的俊雅之气。
最后面少年也是一身华贵的浅蓝绣暗纹锦服,一双妖冶桃花眼敏锐地察觉到楼上审视着他们的目光,立刻稳稳勒住马缰,抬头轻薄地冲祁煜暧昧一笑,挥挥手:“美人,晚上好呀!”
东岩听见,一个趔趄,瞪大眼睛转头望向祁煜:“美.....美人?”
祁煜自尊心在刹那间被这少年击得粉碎,黑着脸道:“去查这个人是谁,我离开东晋之前,他若还活着,你就去死!”
东岩打了个冷颤:“属下遵命。”
这时赫连迦柔和宁羽冲不约而同地勒停骏马,赫连迦柔回过头不耐烦地问:“跟谁打招呼呢?又是你相好?”
卫景昀望着楼上,一脸神往:“不知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真是美极了。”
他眼光很挑,一般姑娘根本入不了他眼,赫连迦柔也好奇地随着他目光抬头看去。
祁煜见卫景昀将自己看成女子,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又见他们几个毫不避讳地打量调笑,顿时大怒,眼锋一扬,东岩立时会意,在腰上摸出一副金镶玉弹弓,问道:“打哪个。”
祁煜语声冷酷至极:“最色的那个,废了他那双招子。”
东岩点点头,装上弹丸就朝楼下打去。
这时赫连迦柔正好仰着头,弹丸不偏不倚地打在她额头,登时鲜血淋漓。
祁煜吓了一跳,脸色骤然沉下来,转头看着东岩,声音冰冷:“你打谁呢?”
东岩捧着弹弓往地上一跪,抖着嗓子道:“最色的那个啊,属下眼神不大好,一激动就失了准头,绝对不是存心打偏的,请容属下将功折罪,这次一定打瞎她那双招子!”
祁煜:………
宁羽冲与卫景昀都愣住了,嘉陵郡主打小就是东晋国的霸王,向来就只有她明目张胆欺负别人的份,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得头破血流,两个少年一时间有点蒙圈。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云骁卫,立马就将蓬莱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赫连迦柔捂着流血的额头,手里还捏着一颗弹丸,低头一看,发现弹丸居然是黄金做的。
她抬头望向楼上,若有所思。
没多大一会儿祁煜和东岩就被云骁卫押了出来,这时众人才发现他身姿清隽挺拔,面容俊美而英气,原来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
“你个臭小子,为何要随意伤人?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赫连迦柔怒气冲冲地跃下马背,玉棕柄马鞭指着祁煜,语气十分盛气凌人,殷红的血珠顺着雪白额角缓缓滴落。
林安见状马上走到迦柔身边,拿出药粉和白绢熟练地给她包扎,赫连迦柔打小就没消停过,跌打损伤乃是家常便饭,因此,不太严重的皮外伤皆是林安给她医治,抵得上半个大夫了。
祁煜见伤了她,心里原本还有点愧疚,此刻见她咄咄逼人,不禁心生反感,修眉轻轻一挑,反问:“敢问姑娘为何目无法纪当街纵马?”
闻言,不管是赫连迦柔身后的贵公子,还是围观的百姓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怕不晓得他得罪的人是谁,不磕头赔罪请求郡主饶命不说,居然还敢教训郡主,妄图跟她讲道理。
倘若跟嘉陵郡主能讲得通道理的话,老牛都能弹琴了。
有几个围观的好事者马上围拢在一起,压低声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百姓甲叹气:“太可惜了,这么俊俏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