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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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犒赏三军,骆煜安一战成名,马上封候咯。”

中都近年四海清平,想要建功立业就得去荒北和悍羯鞑虏厮杀,罗毕说得对,赵金觉得做缇骑憋屈。

同是跟赵家沾亲带故,有人一战封侯,相比之下更是烦闷。

长长的廊道,晦暗不明,华凌祁听到“封侯”二字抬头看了看王福源,又恭顺的低头迈步。

骆煜安不久前从战场退下来,身上渐露凛冽杀伐。没见过世面的小内宦看骆煜安没下马的意思,颤声提醒:“骆公子,拜见了太后,还要面见圣上,莫要迟了。”

内宦前行一路无话,南风随着骆煜安的脚步,说道:“那就是通敌案家的人?”

骆煜安脚步不停,眸中平静。

“公子,你进宫受赏,老爷夫人临行前叮嘱,宫廷复杂,谨慎行事,不可像在朿郡时那般恣意妄为......”南风小声咕哝。

“南风,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进宫不带阳离?”骆煜安扬眉小声说,“听说太后缺个养鹦鹉的,你这样话多正合适。”

南风噤若寒蝉。

******

先帝,惠帝萧現,年号建光。

建光五年,惠帝纳太傅等谏言,攘夷必先安内,对内实行削藩之策,对外公主和亲稳住异族。两年后,国内战乱逐渐平息,朝廷安稳。

惠帝子嗣凋零,流连后宫,身体逐渐衰微。他一直沉迷求仙问道,最终死于丹药。

召见华凌祁的地方叫太极殿,內侍们拉开门,让她脱鞋,着素袜进入。

“臣女华凌祁叩见皇上。”华凌祁俯首跪在门边颤声道。

太极殿正中有一方池水,两侧路面刻卷云纹,往外两条暗渠,皆燃着烛灯。暗渠旁是撑着烛灯的鎏金铜鹤,屋顶也吊有烛灯,渺云纱垂落其中。皇帝自称天子,微风过,云纱动,如坠云端万物飘然。

外面阴沉罩顶,殿内灯火通明。

从下了掖廷诏狱华凌祁再没进过这样亮堂的屋子,她的视线停在池水里,烛灯倒影水中波光点点,她想起前两年的上元节,阿姐和哥哥同她一起放飞的祈福灯,像是散作满天的星辰。

池水往里有一处圆台,也刻着卷云纹,罗毕和一名內侍垂手站立两旁。

玉石台阶之上,龙椅宝座威严肃穆。

年轻的帝王,雄心壮志,还未大展宏图,便迎来通敌案的当头喝棒。

殿中的博山炉香笼袅袅,熏得华凌祁头晕,皇帝不开口,她也不敢擅自抬头。

手臂像折断的棍条耷拉着,此刻疼得发紧。前几日手上又生了冻疮,寒冷的地方不觉得,一入温暖处便犹如万千虫蚁啃噬,痛痒难挠。

新皇帝萧岂桓,宣帝,年号元延。

“镇北王戎马一生为国战死,朕痛心疾首,于公于私不比你们亲生儿女差,可华凊顾做的事叫朕寒心,叫黎民百姓们寒心,通敌谋逆自高祖开朝以来绝无仅有的事,华凊顾开了先河。悍羯和月栎截获的粮草,让他们踏过西平、自通两郡百姓的血肉只逼司隶!”萧岂桓走下石阶,踱步走近华凌祁。

她周身散发着郡邸狱里的“味道”,仿佛充斥着太极殿每一寸地方,萧岂桓倍感窒息和厌恶。

华凌祁头抵着地板,泣声呜咽:“陛下明鉴,我哥哥久病缠身,又加上丧父之痛,已形容枯槁。为朝廷分忧去往西南,舟车劳顿,怎得还有心力做通敌之事。华家上下对朝廷对陛下忠心不二......”她有些混乱,绞尽脑汁地辩解,她记得华凛阴的大长秋与她提及求援信的事。有时就是这样,人在极度紧张或惶恐时头脑反而更加清晰,思前想后,说,“我哥哥出事时应当命人往周边驿站送过求救信,若不是这些信函......望陛下彻查,还我哥哥清白。”

“狡辩!”萧岂桓厉声道,“华凊顾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走匪道,华家荣以至顶,难道要坐上那把椅子不成,还有脸跟朕提什么信函。”

他指着阶上龙椅怒气冲天责问。

罗毕及小内侍惶恐下跪。

“陛下,我们自小爹爹就教导......”她哭得语不成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3]的道理,华家虽为武将,可我哥哥身体不好,不能习武,誓做闲云野鹤不入仕途的。昨,昨日听裴大人说,我哥哥入的峻疾山中腹,当地人称‘鬼门关’的地方,我虽不知道当时遇到什么情况不得不改道,既是入的‘鬼门关’必然九死一生,在此处遭到敌军伏击,更是难以脱险。”

“裴旻易可曾告诉你,除华凊顾外无一人生还?”萧岂桓说道。

手臂痛到麻木,华凌祁咬着牙隐忍,地面的坚硬让她稍作清醒,说:“裴大人说了......陛下,我哥哥绝无叛逃!当时险境,若想粮草不落入敌手,只能火烧。他们不是不想,是不能。”

“抬起头来。”萧岂桓说。

华凌祁哆嗦着抬首,只敢看到他靴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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