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
而发,“烛前美玉灿烂。”
萤火站一侧,没忍住,诗意大发,“月下美人昭昭。”
檀琤珈听萤火说着这话,隔着窗户瞧着夜空,心里失落感不知从何而来,“瞧着,今晚不会有月亮,哪来的光彩照人。”
脑海里闪过陆琮予在屋顶翩翩少年模样,摇摇头,怎么会想到他,看来真是困了。
银烛瞧着檀琤珈模样,想着莫不是害怕,她同郡主说,要不还是让她去,被拒绝,试探性问:“郡主,是不是去探查尸体,有些后怕?”
檀琤珈把玉简轻轻放在玉桌面上,发出微微碰撞声,“说不怕是假的,不过确实有所发现。按照南伊依说辞,你觉得将死之人会有预知,半夜爬起描妆吗?更引人不注目的是,身粉未褪。”
“这不论官家小姐还是高门贵女,自幼严苛,从未听过睡时不褪粉黛之说,即使浑身粉满,夜晚也会褪去。”就连萤火这样的一等丫鬟,伺候完主家后也会褪去粉黛,才入睡。一则净身入睡,清爽万分;二则妆容入睡会导致皮肤不通畅,都城贵女在乎的不外乎就是脸容仪态。
檀琤珈下午听南伊依说,她本人也看过三公主尸身,未出端倪,“问题就出在这儿,这妆容或许是为了掩盖什么?鲜少有人会注意尸身是否带妆。”
不过也自南伊依下午来过府上后,檀琤珈就心神不宁,萤火递过来杯果子茶给她,各种果子被煮的沸烂,气味直扑她鼻尖,才使她回过神来。
茶水冰凉过,入口酸甜正好。这茶还是儿时她鬼使神差想出来的,“入夏了,多煮些绿豆,晒干磨成粉,让府里每位下人日日领取,趁早预防。”
端蕙公主府主子原有四位,郡王早早被接近宫里住,只剩下三位主子,檀修敬不主事,舞剑养花,看书逗鸟,南嫣黛在檀琤珈刚满十岁时,就让她跟着管家,当下这些事基本上也都是她在打理。
她发现府里入夏每日都是熬很大一锅绿豆水,等下人轮岗时,才能喝上一些,很多下人喝时,早已凉透。
夏日炎热,人人爱喝凉水是真,伤脾胃也是真,倒不如把绿豆煮熟磨成粉,想几时喝就几时喝,为此头一次绿豆磨成粉后,她还亲自尝了尝,没事后,才开始在府里广为流传。
只不过今年夏意格外炎热些,檀琤珈这屋子也放上了比去年多半倍的冰块,凉意习习。
檀琤珈把手中的果子茶一饮而尽,脑海里浮现一丝异样,突发奇想:“这三驸马未入赘前是做甚?”她只是随口问问,毕竟这事儿甚至都可以说在她出生前就已发生。
她只知三驸马长得比她父亲还好好看些,至于其他的,她没问过,她这两个丫鬟也不一定知晓。
“探花。”萤火很多次上街替檀琤珈买东西时,都会听见有人在比较她家驸马爷和三驸马爷谁更娟秀,“是奴婢上街时,听人探讨的,还说三驸马可惜,刚中探花就被三公主看中。”
檀琤珈又差银烛给她倒了杯果子茶,盯着手中果子茶,嘴角浅浅讥讽,“自古男子与女子抱负不一致,男子建功立业自有时,难得高中,一朝跌落,再无希望,十多年寒窗终究只是泡影。”
“何况他面对的还是比他强百倍的公主,自卑与恨意同气连枝,谋杀或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