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地有些无力,指尖攥紧又松开,心底好似被大雨浇湿的一把干柴,滋滋地冒着白烟。
淤滞,偃息。
因为在乎,因为心疼,所以这个问题她坚持要问:“所以,你的生日是几号呢?”
沈榆白叹一口气,不是恼,更像是拿她没办法:“7月24日。”
“那是在夏季。”正是烈日流火,暑气熏蒸的时节。叶衔青忽地笑了,“和你的性格不像。”
“嗯?”沈榆白听明白了,也笑了下,“我是什么性格?出生在7月的人,又该是什么性格?”
气氛热络起来,两人眉眼处皆能见到些蓬勃松快的笑意。
“你吗?”叶衔青佯装思考,指尖托着下巴,朝他侧过头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我不生气。”沈榆白和她保证,他知道自己一开始时对她的态度,当时是他不对,所以她说什么,他自然都是认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冷了。”叶衔青还记得她刚到沈家的那个雨夜,他站在台阶上,幽幽地朝她瞥过来一眼,孤傲冷寂,如霜雪青松。
那时她也没想过,以后会和他有这般联系。
她看着他弯唇,眼底星光跳动着:“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肯定出生在‘冬至’,要么‘小寒’,或者‘大寒’,肯定是冬天最冷的那几天,不然性格怎么能冷成这样呢?”
沈榆白靠坐在沙发里,因为腿长,股骨比叶衔青的长出来好大一截。他双腿交叠,神色懒洋洋的。因为懒,开口的声音莫名就多了几分低沉的性感:“是么?那我那会儿还真是挺讨人厌的。”
他没生气,叶衔青就更自然了,一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不讨人厌,你长得帅,长得帅的人,能讨人厌到哪里去。”
“是吗?”沈榆白轻笑一声,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一声振动,低沉的,很好听。
说他帅的人很多,可让他愉悦的,却只有今天这么一次。
“谁觉得我长得帅?你吗?”
“啊……”
叶衔青这会儿忽然有些耐受不住了,分明是她挑起的话题,却率先败下阵来。她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始吃蛋糕:“大家,很多人,他们都说你长得帅。”
“哦?”沈榆白故意追问,“都有谁?”
“……就很多人。之前你打篮球的时候,还有昨天赛马的时候,我都听见了,耳朵旁边全是夸你帅的,太多了。”
“行吧。”沈榆白笑着接受,没再追问,到这,已经够了。
吃了饭,沈怀渊和陈若芙还替沈牧则安排了其他的娱乐活动,不过不在家里,在北城顶有名的一家娱乐会场。
叶衔青婉拒了,沈榆白压根就不会去,家里一时只剩下她们二人。
其实,沈榆白原本是安排的有其他事情的,约好了和季云泽他们去打球。可看叶衔青这个状态,当即便有些舍不得,于是果断推掉了之前的约定。
他拦下正打算回房的叶衔青,问她:“要不要玩儿游戏?”
他是真想她高兴。
“什么游戏?”叶衔青问。
“桌游,玩儿过么?”
“没,不过我听过。”
“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道具。”
“卡坦岛桌游”,玩家在游戏中扮演拓荒者,靠开局拿到的资源和掷骰子的方式进行积分累积和村庄修建,积分最先得到10分的那位获胜。
本来是适合3—4人玩的游戏,不过为了哄她高兴,两人也是可以的。
单是游戏规则,沈榆白就解释了不下于十分钟,期间他生怕叶衔青有不懂的地方,每一张卡牌,每一条规则,都恨不得仔仔细细地和她来回讲个两三遍,比他讲题时还要认真。
最后,还是叶衔青受不了,开口打破了这循环:“要不,我们还是先开始吧,如果过程中遇到了不懂的,我再问你。”
叶衔青运气很好,除了一开始的十几分钟在熟悉规则,后面投骰子次次都能正中要害,加之沈榆白有心让她,两三圈下来,竟然连连获胜。
她赢够了,不想玩儿了,往沙发上一靠,脑子却还是兴奋的:“还挺好玩儿。”
沈榆白轻笑:“现在不难过了吧?”
“……我也没难过。”
“好,没难过,我说我自己。”沈榆白也不拆穿她,在她面前,他当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