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蛊
雨势渐小,雨滴从叠叠叶枝的缝隙中滴落。
徐北柠挽手收剑别回腰上,连同周身杀意也收了回去,脸上神情也恢复淡漠:“让你的人抬你回去,现在还不是你该死的时候。”
花江仍一动不动的靠在原先的位置,脸上挂着碍眼的笑容,花江虽为男子但本就容貌昳丽,加上身着似火红衣,似山野间修炼百年妖孽出来惑人。
只可惜是一个疯子,但凡是一个正常人就不会对自己身上有一个流血大洞做到视而不见毫不在意的。
徐北柠的话落,花江先是嘴角笑意咧大再然后大笑出声,激动时边笑边咳,“殿下还是太过仁慈,要是你姑姑遇到今天的事绝对会杀了我以绝后患。”
花江换了一个姿势靠树让身上的血尽量不流得那么快,他不怕死但也不是不惜命,他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道:“或殿下您是怕阿决那小子伤心便舍不得杀我罢?那小子虽嘴上说着恨我,但我知他最是放不下我,他也算是我娇养到大的,说起来他爱着红衣也是受我影响。”
徐北柠对花江的话不作理会,再没有看一眼没有动弹的花江,招呼跟着自己的人撤出了这片林子。
等再见不到半点徐北柠的影子花江收了嘴角挂着的笑意沉下脸来吩咐他在暗处的人道:“让洪布把人撤回来。”
暗处走出七人,其中一个等待其他吩咐问道:“那公主殿下交代的事……?”
花江让人扶了他起来,他眼神阴鸷看了那个说话的暗卫,“蠢货,就算抢到了祭蛊又如何,徐婧虞已然生育,她的血早不适合将祭蛊养好,何不等到他们将祭蛊和祭器融合后我们再出手。”
“倾淮楼的暗钉也不能再用了,过了今日还联系你们就好生等死的那天罢。”
*
酿酝筠二楼,林挽卿坐在客座已经喝到第二杯茶了,楚月盈试到了看中的第八套成衣,她从一旁试衣的厢间出来,先转了一圈再满眼兴奋之色问林挽卿道:“挽卿姐姐,这套好看么?适合我么?”
“很漂亮,你很适合这个颜色。”林挽卿放下茶杯浅笑简单的评价了一句。
“是罢?我也觉得。”楚月盈甜甜地笑着,亲昵的蹭到林挽卿身边讨了一口茶喝。
楚月盈让掌柜把她选的衣服包好送到楚家便要邀着林挽卿往其他地方去,林挽卿找了一个借口婉拒了。
自从楚月盈跟夏嫦曦说上话后楚月盈更黏上林挽卿了,隔三差五便要邀林挽卿出来喝茶逛街,于林挽卿看来撞上来的出门借口不用白不不用。
从楚月盈处脱身后林挽卿直往泠愈馆而去。
“哟,是哪阵风把林大小姐又吹来了?”在后堂写药单的鹤景念见林挽卿掀帘进来抬头打趣了一句又埋下头接着完成刚刚的药单去了。
林挽卿随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接过药童上的茶抿了一口才回话道:“不过是日日听到师兄念我,我便来了。”
鹤景念把手边最后一药单写好放下笔吩咐上茶那个药童道:“去醉呤楼让留一个位置,再跟乔爷说一声清歌来了,让他请那几个掌柜来吃饭。”
“鹤爷又要张罗人来教训我家小姐啦?”
翠屏笑嘻嘻地掀帘进来拦住了正要出去传话的药童,“鹤爷放心,我家小姐早料想到您的心思,在武伯那里就交代人去办了,就等鹤爷您上桌了。”
鹤景念起身招呼药童来给他整理身上衣物皱处,待药童退开后对林挽卿道:“那就走罢,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也不能浪费你的心思不是。”
林挽卿一笑,跟在鹤景念后面从泠愈馆一个后门处往醉呤楼走,最先到吃饭雅间的人也是他们,侍者刚上了茶其他人也陆续到了。
鹤景念看来的人头问道:“怎么不见左赋?别是偏心清歌不想挨骂不敢来了。”
众人先笑了一回,乔卑出来答道:“左大哥这几日都有事被缠着,已经几日没能来柜上了,昨日好不容易来了回来了一趟没巧没碰上清歌姐来,今日也错过了。”
左赋是住在醉呤楼后院的,如果人不在这楼里那基本是找不见人的。
“他之前就没什么交代?”林挽卿觉得不对,平日左赋要有什么事要出门都会与她通声,但她现在居然不知道左赋已经几日没有回来了。
“他就只是交代了他不在柜上的事不能主动地与清歌姐说,如果清歌姐来问起他来再交代。”
“先吃饭,左赋这孩子有分寸,不会让人担心的。”武栖过来轻轻拍了拍林挽卿的肩安慰道。
与鹤景念他们吃饭没有什么规矩,菜一齐就各自动筷,饭桌之上也没有那么多话语,饭毕撤盘碗上漱口茶水,移坐到一旁的客间等上二道茶。
趁着林挽卿在的这个机会几个大掌柜汇报了自己手底下铺子的情况,有些问题还需要林挽卿拿注意。
有两个掌柜的待事解决完便先离开了,客间里只剩鹤景念、林挽卿、武栖、乔卑、张君阅及在一旁伺候林挽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