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
,徐北柠也没有低调到哪儿去,少见的穿了淡月黄的交领窄袖劲装,墨发用银冠全束留了马尾,同以往的儒雅清和不一样的装束,但依旧俊朗非常。
上路后林挽卿的马略慢半步跟着徐北柠的马,她的后面是明月和季熯,四人骑了约近一个时辰,景色从天池繁华的国都到土坯荒城,最后入眼的便是一望无际有颜色各不相近星星点点繁花点缀的青色草原。
春季柔风从草面上卷卷往上吹,裹挟清淡不知名的花香,所谓心旷神怡恰不过如此。
再行一节路便能看到草原的边际有一条近天色的河流,青色与淡蓝相接相容,让人瞧不出分界。
徐北柠在一处停下,林挽卿随即也勒住了马,明月与季熯没有跟他二人太近,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主子下了马两手相牵在草地上慢行,两人似乎在谈什么趣事,眉目间皆是笑意。
在这景色里仿若是天地间最美好的眷偶,即使是季熯他们这种见血才热的人也会有一丝羡艳。
才停留两刻钟不到的时间,徐北柠两人又翻身上马,顺着河流往上乘风畅快地疾驰在草地上。
河流上方对岸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山脉中一两个低矮的山包开满了满山的杳杳杏花,对照的是突高的山脉上长年堆积不化的冰雪,雪光映在花上,只眼看去熠熠耀眼,如飘渺仙境。
四人驭马趟过刚齐马腹的河水到达矮山脚下,徐北柠下马接过林挽卿,他把马绳丢给季熯就牵着林挽卿入了杏花林。
“算不上好景色,但想着春日不来与你看花便觉些遗憾。”徐北柠抬手揽开花枝方便过路,杏花如雪花飘落而下,风中夹带花香。
杏花香雨,煞是好看。
林挽卿自他抬手处而过,她笑道:“这样的景色还不算好如何才算好的?”
但再好看的景色也经不住一直看,况且是各处相同毫无起伏的景色,两人逛得累了寻了一处天然的石凳并排坐下。
徐北柠至腰间摸出一支玉箫来,随清风吹了一首温柔的曲子,刚开始林挽卿还跟着箫曲小声哼着,但被暖阳照着困意渐渐上来闭眼就歪头靠在了徐北柠肩上。
耳边传来的清浅呼吸声让徐北柠停下了口下的箫声,他并没有扭头去看在靠在自己肩上地林挽卿是否真的熟睡,他亦闭眼,感受着这份爱人间的相依,这是以前他觉得最不必要的东西。
待晚风渐起,等林挽卿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宽敞的马车上,身下躺的是铺着上好白绒三尺宽的小榻,自己的头正枕在徐北柠腿上,而徐北柠正在看一个封面无字的书册。
徐北柠察觉到腿上的动静,他把书册移到一旁,低头来看仍有些睡眼惺忪的林挽卿,他温柔地顺了顺林挽卿地头问道:“醒了?可要喝水?”
林挽卿摇摇头,并没有一时就从徐北柠腿上起来,见徐北柠一脸轻松没有被自己压到的样子反心安理得躺得更好了,若是让翠屏她们得见定会觉得她疯了。
自上次表明心意时徐北柠对她的一吻,她知道了自己并不反感徐北柠的亲近,并不是像之前那种牵手那种简单亲近。
至少她重生以来除了翠屏素茶她还没有太接受谁与她离得那么近。
只是她不知道徐北柠对她还做过比印吻更为过分的亲近。
车内其实没有多少亮光,天池日落极晚,她估计现在也不会太早了,但还是问了一句:“几时了?”
“快戌时六刻了。”徐北柠还是在手边的榻几上倒了一杯茶扶林挽卿起来喝了。
林挽卿既饮了一杯茶就彻底醒了,随手拿起之前徐北柠看的那本无名的书册,发现上面的字自己都不认识,但她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倒是徐北柠跟她说了。
“这是古月的文字,是一本讲政赋的小册,比平常的古月字要难认些。”
徐北柠点起车厢内的灯来,林挽卿又翻了两页,果然见到了几个自己看过的古月字,她把册子放回原位,问道:“那跟你要找的古月宝藏有关联吗?”
“没有,只是淘到了便拿来看看。”徐北柠说了不算假的话,这书是他从花江手上挑来的。
林挽卿并没有去深究徐北柠的话,两人才好了没有多少时日,现在就去挖徐北柠的底似乎还不太合适,于是她转而问了其他话,“今日就看花吗?”
“嗯,稍后还有一处要去,那里的花或许会更合你意。”
那是要见血的花,才是今日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