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3 章

元吉的目光从我脸上移开，直视王世充，道：“既然本王已答允了你的条件，你还不快放秦王妃过来？”

王世充失笑道：“齐王果然是小孩子，怎地这样沉不住气？那一百石粮草朕还未收到，如何可能这时便放了秦王妃？你且退兵，三日之后粮草收到，且一个月内你果然没有再骚扰洛阳，朕自会放秦王妃回去。你我便以这一个月为期，君无戏言。”

元吉颇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到：“罢了，本王便信你一次。倘若秦王妃在这一个月中有任何闪失，本王定将你洛阳城踏为平地。”

说罢，他又深深看了我一眼，小声道：“保重。”

我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微微点头。

从那天起，我便被王世充软禁了起来。身边只派了个又聋又哑的仆妇照顾，所有的饮食倒是不曾亏待于我。而我也从那天起，再也没能见到王世充，玉璇公主或者单雄信，或者任何一个我之前认得的人。我不知道在这期间，外面的局势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只是每天盼着星星盼月亮，希望这一个月快快过去。

那名照顾我的仆妇约四十岁上下，我听别人喊她赵妈。当然，名字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因为反正她又聋又哑，你若要和她说话又不会手语，只好将要求写在纸上。幸好她虽为仆妇，却能识字。而除了聋哑之外，这位赵妈手脚十分麻利，人又慈祥敦厚，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其细心程度远胜于雪娟。

闲来无事，我细细思考着历史上记载的洛阳之战的种种细节，怎奈我历史学得实在不好，至于元吉那日在阵前所说，李世民染病卧床之事究竟是真是假，我也无从判断。若换作往日，得知李世民生病的消息，我必定要揪心担忧，然而这段日子他那般绝情的对我不闻不问，我对他那一腔爱慕也早已冷了下来。罢了，我在他心中，原来也不过如此。

转眼已过了两周有余。算算日子，倘若王世充信守诺言的话，再有十余天我便能返回唐军那边了。这一日晚膳后，赵妈照例为我送来了饭后茶点，是我最爱的酒酿圆子和梨肉好郎君。我开心地吃着，却发现赵妈在一旁，并没有入往常一样走开，而是直勾勾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