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这罪名强加在你身上？”

“嗯，也是。”乔瑛盯着他勾起嘴角，好奇他还要说些什么。

“那......”王昉礼咽了咽口水，“九皇子殿下的现状可是和我表兄先前一样，高烧不退？”

“是。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乔瑛眯起眼。“主凶是李昭怡？”

“嘘——”王昉礼向她伸出了根手指，四处张望，一副生怕隔墙有耳的神态，“她可是皇家的人啊！你不要命，我还要呢！”他用气声焦急地说道。

就凭李昭怡？她能拿她怎样？

乔瑛忍下了翻白眼的冲动，追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是她，而且......还这么怕她？”

“就......我虽然游手好闲享乐惯了，但也不是个蠢的，好欺负的。”王昉礼挺了挺肉嘟嘟的腰背，“我们王家平白遭此劫难，我自然也会想要去暗中调查一番，看看是谁搞的我们家。即使明着干不过，暗地里使些绊子总行吧。”

“所以你查到了什么？”

“那日，我与表兄进熙春阁前，文殊郡主扬言会让我表哥和他喜欢的人皆不得安生。我本只当做玩笑话，可后头我再去熙春阁时，发现我表兄当时点的那名新来的清倌也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没半点消息？”

“就在表兄出事的前一天。听说是自杀死的。□□自杀不吉利，老鸨他们就草草裹了尸体送出去了。一般人都不知道，她们里面人对此也基本闭口不谈，我是因为，看在我是熟客，而且也算半个知情人才说的。”

乔瑛不自主皱起眉，她想起了叶孀死时的场景，也是状若自杀。如果从王昉礼所言的角度分析的话，真正想害得不是叶孀而是赵曦，或者这其实是一石三鸟，叶孀，她，赵曦，每一个逃得过。

“还有一件事，说出来你们可能就更明白了些。”王昉礼彻底一改最初的抗拒，主动补充道：“我表兄其实是被三皇子靖王看中的人。”

“靖王？为何又会扯到靖王？”乔瑛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念头，但她不愿确认，甚至于希望自己这份念头只是无端的猜测。

“乔小姐，这是党争的结果啊。”

王昉礼还是没忍住将这个结果吐了出来，像是憋了许久。

是啊，靖王为皇后嫡出却迟迟未封东宫，而九皇子赵曦为母族昌盛的宠妃萧妃所生虽看着老实，但何尝没有报负，就算他没有报负，萧妃也会逼他有报负。

而两人一直是朝堂上大臣们最多议论的皇位候选人。

虽表面兄友弟恭，风平浪静，可近年来皇上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若真要开始相争，现在确实是到时机了。

萧妃见李昭怡被退婚气急，借机假他人之手除掉靖王欲图扶上位的人选，而靖王有所察觉，则想出了如此以牙还牙的反击之计，将为赵曦提高名誉的叶孀和赵曦本人一同除掉。即使除不掉赵曦，出了这档子事，赵曦日后再想要通过联姻固权，也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除了，同样声名狼藉的她。所以是为了怕她吃回头草，乔家的兵权落到九皇子手上，才将她引入局当炮灰的吗？

真是好计谋啊。

她可算明白，王昉礼在顾及什么了，皇家党争一旦开始，大官也好平民也罢，所有人都会是炮灰，都是棋子，都是牺牲品，是祭台上被用作献祭的三牲，不是人。

“王公子，党争又怎么了呢？”见乔瑛，面露踌躇，良久未言的宋慈淡淡开口道。“我与乔小姐是为追逐真相而来，定不会因所谓一个党争而害怕退缩，何况一切只是猜测，真相究竟如何还未有定论。”

他悄然背手拍了拍乔瑛焦虑敲击桌面的指尖。乔瑛恍神抬眸，宋慈的背影依旧单薄，轻飘飘，挡不住她的人，也挡不住她的视线，可听着他的声音 ，乔瑛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逐渐放缓了呼吸。

宋慈说的也没错，不能先自己把自己吓到了，真相还未有定论。

比如说，死因，就还未被彻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