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上)
”
符婉儿:“……”
无语两个字写到了脸上。
这吃瘪的小模样被躲在帘子后面的青如瞧见,捂嘴一笑,转身回次间全数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笑道:“充起小大人来倒有模有样,只是宏澈这孩子啊……”
秦嬷嬷担心道:“还是别由着孩子们瞎闹,澈哥儿真信了婉丫头的话怎么好。”宏澈没有一个健全的父亲可以依靠,路要难走许多。
老太太道:“有合歆盯着怕什么。他若拿不出叫人信服的本事,也只有读书这条路。”
“符姑娘心态可真好。”青如道:“奴婢还以为她会和那位小姜姑娘一样紧张呢。”
姜老太太道:“只怕她放松过了头,等考砸了外人编排她的时候,又来跟我哭鼻子。”
青如:“谁敢!符姑娘叫老太太养得如花似玉,这通身气派,哪个不长眼的敢编排?再说,符姑娘心明眼亮,也不会听进去。”
姜老太太指她,“你这嘴呀,快比上临平了。”
青如抿嘴一笑,“学得不精,不如小十爷能哄您开心。”
姜老太太点头,“这点是不精,没他脸皮厚。”
秦嬷嬷也笑了。
老太太转头想起,“天气冷,叫小厨房热几碗奶茶给孩子们送进去吧,喝完了再继续学。”又嘱咐,“给予珹和宏拓多打两碗,今天又累着了。”
很快青如带着青雨青云把奶茶送进去,姜宏澈气得大叫,“凭什么他俩比我们多一碗!”
姜宏拓冷冷道:“教你不费口水么?”显然补课时没少受气。
旁边姜及娣听了,连忙把手里的碗递过去,“我这碗也给你吧。”
姜宏拓一时尴尬,他倒也没这么大胃口,看了眼符婉儿,生怕她也把她那碗递过来,急道:“不必,我够了。”
至于梁琮,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多余的话。
屋里顿时奶茶飘香,符婉儿捧碗小口啜饮,喝到一半瞅向梁琮他们。见他和姜宏拓又被姜及娣缠住请教问题,凑到宏澈耳边小声问:“晏淮这几日作甚去了,怎么一直不见人影?”
姜宏澈道:“下学就跑,狗都撵不上。估摸军营跑马射靶去了,晏老爷子最近一直练他呢,说是晏伯父过年回来要考他。”
符婉儿心里呸了声,骗鬼呢,晏伯父今年多半不会回来,他就是在躲她!
她低声道:“表哥可否帮我个忙,明天下学找借口把他留住。”
姜宏澈看她眼神不对,一脸看戏的兴奋样,“他又怎么惹你了?告诉表哥,表哥帮你收拾他!”
符婉儿瞪他,“表哥就爱瞎打听,不想帮忙就算了!”甩头不理人了。
“别生气嘛。”姜宏澈摇了摇她的肩膀,“我不问就是了。他那人有多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铁了心要溜我找什么借口都没用。除非你请三伯父和祖母出面,你敢吗?”
符婉儿讪讪一笑,“不至于不至于。”
小辈们的私人恩怨哪里用得着惊动长辈们。
姜宏澈道:“等过年总能见到他的,不用着急。”
符婉儿心想,过年?大过年的找人算账不太好吧……
思绪渐渐飘远,无意识埋头喝了口奶茶,不小心埋得太深,没注意鼻尖上也蹭了点奶沫。
等大家休息好重新聚在一起补课,姜宏澈坏心眼地冲对面三个使眼色,“哪里钻进来一只偷吃的野猫。”
对面六只眼睛齐刷刷落到她脸上,姜及娣率先笑出声,又惊觉声太大,羞赧地捂了下嘴。姜宏拓也疑似勾了下嘴角,而梁琮则难掩嫌弃。
她有些懵,“怎么了?”
姜及娣好心提醒她,“鼻子。”
她摸了下鼻尖发现不对,红了红脸,急忙转身找手帕,没找到,刚要向姜及娣求助,对面已经有人递过来。
质感上好的绉纱手帕,晕了浅蓝色,叠成小豆腐一块方方正正。
符婉儿犹豫了下,才从梁琮手中接过,轻轻擦拭鼻尖后看向姜及娣,梁琮又先道:“干净了。”
符婉儿道:“多谢,帕子洗净后再还你。”
梁琮低头翻开书本,“不用了,以后别什么地儿都去钻就好,不然这块小帕子可擦不干净。”
符婉儿暗暗捏紧拳头,刚升起的谢意荡然无存!一通乱揉把帕子收进荷包,偶然瞥见帕子一角,纯白色的海棠花静默绽放。
呵,怪说这么眼熟呢。
随后姜老太太进来,众人迅速摆正脸色执笔,一脸相安无事的模样。
之后两天符婉儿苦思冥想,一直没找到办法逮住晏淮,她不可能学妙仪妙宁翻墙进隔壁学院,也没法去晏府拜访。
阿若看她心情苦恼,觉得表现的机会又来了,换着花样逗她开心,拍胸脯说,“姑娘有什么烦心事尽管告诉阿若!阿若肝脑涂地,一定想法子给姑娘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