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2）

柳儿看着十一把馒头吃完，说，我要上楼去了，我还要去练舞。十一却提出，让他带自己出去，自己找不到去烟花碎大门的出口。

柳儿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我都是从五楼跳到戏台上的，如果你可以，那就来我的房间，然后用我的绑带吊着落到戏台上，就能出去了。”

“那算了，我五大三粗，你的绑带只能绑住你自己吧，我要是绑上去，估计你的绑带就要断了。”十一连连拒绝，也不敢再问怎么出去的事了。柳儿听到她这么说，便说：“我们烟花碎有规矩的，你既然已经是这里的下人，那么没有资格随意离开。你吃住做活都要在这里。”

十一听到他这么说，心凉了大半截。她想回兵部给她安排的前太子府，那里有小七和翩翩和自己熟悉的房间。

“我吃完了，你快去休息吧。”柳儿说着，把蒸屉盖上，从厨房的楼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十一手足无措地站在厨房里。她悄悄走到琉璃百宝柜那里，看着烟花碎紧紧关闭的正门，看着其他的姐妹们排练着歌舞。

那些姐妹没有注意到十一，十一看了一会儿就去了侍女们的卧房。侍女姐妹们还没有醒，十一只能找了一张凳子，坐在破旧的茶桌旁边，她想喝点水。结果，茶壶里根本没水。

十一拿着茶壶到处找，发现了厨房后门。她轻轻推了一下后门，发现能打开。厨房后面竟然是一个花园，里面还有池塘。十一渴到不行，她用茶壶从池塘里打了一点水，把水倒在锅中，然后在灶台中添了些柴火，开始烧水。

不一会儿，水烧开了。十一将热水重新舀入茶壶中，带着装满水的茶壶，十一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卧房。她从大家公用的茶杯中翻找一通，终于找了一个看上去最干净的，倒了一杯热水。

十一刚想喝，她觉得还是不行，她用这些热水洗了洗这个杯子，然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还没趁水凉一点点，就急着往嘴里送。结果把自己的嘴烫伤了，嘴唇上瞬间起了泡。

“啊烫死了！”十一疼得叫起来。

但是这叫声并没有把劳累了一晚上的侍女们吵醒，反而吵到了正在一楼排练曲目的姐妹们。

“什么动静！”她们开始到处找寻这声音的来源。

“姐姐们，你们有药吗？”十一迅速跑到百宝柜那里，使劲儿敲打着。

“你可别敲了，这是东家从西域定制的百宝柜，你要是把它敲坏了，我们都要赔。”一个姐姐和十一说道。十一意识到，外面的姐姐们似乎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我的嘴唇，好疼。”十一一边说，一边用手势表示着自己嘴唇很疼，要用药。

这时，徐惟怜姐姐过来了，她看到百宝柜另一边是十一，便问姐妹们，谁有治烫伤的药，拿过来急用。

一个妹妹说自己的房间有，便攀上了绸带去了楼上自己的房间。徐惟怜用手势示意十一在原地等一会儿，自己要放她出来。

不一会儿，十一等到了徐惟怜，徐惟怜带着她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走了好久才到了一楼大厅。此时，那个妹妹也拿来了红花油。正在几个小姐妹细心地照顾着十一的时候，柳儿从五楼顺着绸子下到了戏台上。

“怎么不去排练曲目。”柳儿劝退了众姐妹，独自一个人走到了十一面前。

十一此时正坐在供散客用的茶桌旁边，用一枚小铜镜子照着自己嘴上的水泡。看着柳儿走向自己，她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对不住，打扰你们排曲子了。我这就回去。”十一却并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侍女的卧房。

“你怎么不感谢我？”柳儿问道。

“昨晚，你和你另一个男孩，在人群中晕倒了，还是我发现了你们，把你们背到了女妓们的梳妆间。”柳儿平静地说着。

“你和那个男孩子是第一次来看我作舞的吧。我看到人群中有两个年轻人，甚至还有一个是女孩，我也觉得挺稀奇的。那些年长的男人身经百战了，你们怎么被人群稍微挤挤，就晕过去了？”柳儿用他的媚眼盯着十一问说道。

“我被挤得难受，还闻到了那些男人的汗味儿。”十一想为自己辩驳。

“看来，你们暗阁出来的人，也不怎么样。”柳儿低着声说道。十一突然很想反驳他，但是看到他娇媚的表情，感觉他并不是在惹怒自己，而是在通过激怒自己而挑逗自己。

还没等十一辩驳，柳儿突然叫来了烟花碎的管家，他跟管家说：“以十一姑娘的资质，做个小厮太可惜，给她一间房。明日起，我亲自教她飞天舞。”

十一瞪着眼睛看柳儿，她觉得柳儿这是在为难自己，自己从小一点儿舞都不会跳。况且，习武之人从小吃的学的，和这群艺妓完全不同，身子骨也完全不同。自己怎么学舞，还是跟着烟花碎的头牌柳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