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如因与如雪从来没有离开过清漪，眼巴巴地望着清漪，哭着不肯离开。

清漪坚强的在背后抹干泪，说道:“记得姐姐说的话。好好听舅舅舅母的话。过好的生活去吧！”

两个小的依旧哭喊，他们不知道好的生活是什么，只知道此刻最需要的是姐姐。被抱上了马车，尘土飞扬，消失在清漪的眼前。

清漪永远记忆清晰的是，爹在接舅舅递过的那包鼓鼓的银子时那欣喜的表情。

清漪明显的感觉到，她离换银子的日子不远了。

清漪想着，要是上一次被卖的不是大姐清莲而是她清漪，她现在又会在哪里呢？又会认识哪些人？又会干些什么呢？

清漪一个人静静发呆。姐姐原本一片好心，却要留着清漪一个人独自承受着亲人一个个离开的伤痛。

清漪好想是自己被卖，或者跟着姐姐一起卖到一个府里。府里的夫人再刁蛮，再善妒，丫鬟们承受的也只是皮肉之苦，也比这心灵的创伤要强。

一个人面对空旷破旧的宅子，清漪一日比一日思念姐姐，好想和她一起挨鞭子。

但是姐姐究竟被卖去哪里了呢？不知道。就连爹也不知道。恐怕当时爹也只顾着数钱了，压根都没有问过别人要把女儿卖去哪个府，哪个大户人家。

清漪一个人面对四壁的日子很快终结于爹输掉的赌博中。

一日，杜老爷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宅子。杜老爷已经接连多日沉迷赌桌，已经忘记了有个女儿在家。在输的一干二净的时候，冥思苦想哪里来钱翻本的时候，突然脑瓜一热，眼前一亮，想起了呆在家的清漪。

真可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杜老爷精精神神的往回赶。由于多日连夜操劳，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疲惫的身子一下倒在门口，拽着门槛，硬撑着起来，呼喊着:“清漪！清漪！”

清漪并未作答，而是直直地坐在厅中的长椅上，神情漠然。

“清漪！清漪！”杜老爷一连叫了十几声，人也叫累了，就跌跌撞撞进来。无意中瞥见厅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的背影像极了已故的妻子。杜老爷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哆嗦起来，疲惫一扫而光，人也精神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只喊“饶命！”

清漪漫不经心地道:“爹！你糊涂了。你输了给女儿下跪吗？”

杜老爷一听是女儿清漪，放下心来，站起来道:“原来是你！把你爹我吓的。”

“不是我，爹以为是谁？以为是我娘？！”

说到\''娘\''，杜老爷又哆嗦了一下。

“清漪，你是知道的，如今只剩我们爷俩。你的姐妹都过好日子去了。爹也不想委屈了你。”

“爹，你别给自己赌博找高尚的理由好吗？打算把我卖哪儿去？”

“爹给你找了个好人家。对方给的彩礼钱多。”

“谁？”

“隔壁街坊的朱二。”

“谁不知朱二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爹是想钱想疯了吗？还是赌博被人打得脑筋少了一根筋？要把女儿嫁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