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病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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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不知怎么面对,脑子空白嗡嗡在发烫。手脚都无措起来,不知该怎么摆。
昨夜的事,他又记得多少?
她手指无意识攥着被面,半晌过后,才底气不太足的点了点头。
谢辞璟在问话后,就一直关注着她的反应。见她仍有抗拒,便故意开口道:
“我听南松说昨夜是顾姑娘照料我的,麻烦顾姑娘了。”
他只穿着件深衣,头发柔顺披散在四周,退热后唇色还带着些红,越发显得唇红齿白。微颤着睫毛垂目说话,苍白的手腕撑着床榻,蜿蜒出一种病态的柔弱。
无害极了。
他这意思是昨夜的事记不清楚了,顾周周紧绷的肩膀松了松,又见他这副模样,颇有不自然的撇开视线,垂着眼睛,语气轻声道:“不麻烦。”
见她不敢看他,谢辞璟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喉头微哼出不可察的一声。
一夜过后,少女发髻松松,避嫌般垂着眸,侧露出洁白柔顺的脖颈,雪白一片中红透的白玉耳垂似熟透的樱桃,上边坠着滚圆的一颗珍珠,正随着主人颤动而轻慢摇曳。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心旌也随浅淡发颤的纤睫,嫣红耳坠上的洁白珍珠而摇晃,心中意动,他忍不住试探道:
“本只是要请顾姑娘过来帮我治头疾。结果却发了热,劳累了顾姑娘一夜。”,他说道一半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般:“昨夜的病 ……可有冒犯顾姑娘?若……”
他目不转睛看着她说。
顾周周听着这话头,心下一惊,面色冷然,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昨夜无事发生,不过只是帮着给殿下喂了次药。殿下慎言,莫要说这些话。”
她知道亲吻是件私密的事情,关乎贞洁名声,是留给未来夫君的。她虽然不会像贞洁烈妇一般为保声名寻死,可也会因此感到羞愧,愤怒。眼前之人太过高不可攀,所谓的承诺负责,并不会给她所想要的。
他这样提,除了让她更难堪以外,没有别的好处。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查看了身上的衣裳整齐,便从榻上起了身,两人隔着张床榻的距离。
谢辞璟敛下眼中的冷意,撑着身子起身,身子不太稳定地晃了晃,脸唇都苍白起来,修长的指尖按上额角,语气祈求道:
“是我又惹顾姑娘不悦了,不知顾姑娘是否还愿意治治我的头疾?”
顾周周见他面色惨然,一滴汗珠从眉头漂亮划过深挺的鼻尖,打在苍白唇峰上。痛苦不似作假,终究还是心软占据上风,停住了往外走的脚:
“那我为殿下按一按额头,殿下稍待我一下。”
说毕,便走向外间,推开门。
月竹一下子迎来,左右检看着人:“姑娘你可算出来了。”
她话说的小心,视线警惕向屋内探去,怕太子殿下出来。
“我没事。”顾周周笑了笑,“让我洗漱一下。”
厨下已经准备了热水,又准备了简单的早食。
南松送了早食去屋内,月竹见他真走了,才小声说道:“我真是急死了!大早上就见殿下出来,您还没出来,我想去里面看看您,殿下说姑娘还在睡觉,南松又拦住我不准进,我心里不知怎么急的!”
月竹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一圈。
顾周周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这不出来了。”
南松说的殿下的“病”,她没敢在这多说,直觉感到这不是什么好事,月竹知道了,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快速修整了下,顾周周寻了块干净布巾,月竹端了盆热水随她进去了。
屋内谢辞璟见人进来,眼睛微亮。待看到她身后的月竹时,眉头微微皱起,南松才被遣走,又来了个不识趣的。
但并不能开口,会吓走兔子。月竹察觉太子殿下的目光不愉的掠自己,威严视线盯地她心中油然生了畏惧,脚都有些走不动了,但看着前头的姑娘,咬了咬牙,挺直腰板拉直腿肚跟了上去。
顾周周并未发现这点官司,她请谢辞璟躺下,拿了把春凳坐于床后,温声道了句:“请殿下闭眼。”,便开始了。
谢辞璟很不想闭眼,但面前女子的命令不容违抗,只得带着些许不甘但又顺从地闭上了眼。
“殿下,臣女会先用热水给您敷一敷。”
她提醒说道,然后将衣袖挽起,将布巾打湿后拧干,盖上眼睛与额间,蒸腾的热气有助于放松肌肉,舒张肌肤。等待的片刻,顾周周看着眼前一幕,微微有些失神。
眼前的人即便是躺下,面容也异常昳丽,深蓝的布巾略显粗糙,却衬得一张面容越发精致如玉,遮挡住双玉魄竹魂般的乌沉的双眸,一张面都显得柔和起来,挺立的鼻尖与姣好略苍白的唇瓣,无一不透露出一股柔顺无害意味。
顾周周心神一紧,用力咬了咬嘴中的软肉,疼痛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