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谈话间,陈柏庭已来到了屋内,紧随其后的是他的两个弟弟。
不待杜引春和白芳见礼,陈柏庭就已经半跪至榻前,查看老侯夫人的状况。
而方才明明还只是睁着眼睛的老妇人好像感知到儿子到来,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动作之快,把众人都有些吓住。
“啊!”白芳没注意尖叫了出来,随即便被身旁的陈三爷掐了一下腰,他低声警告:“你瞎叫什么?”
陈三爷并不是老侯夫人所生,故此,他并没有像陈二爷那样紧随陈柏庭其后探望,而是选择了一个得体合理的位置和妻子一同站立。
可老侯夫人却好像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打算,只是睁着眼睛坐着。
白芳忍不住道:“先前我们见郡君就是如此,睁着眼睛却好似还在昏迷。”
“怎会如此?”陈柏庭紧握母亲的手。
“要不然再找个道士看看?”二爷修夷提议。
“对,老三,你快去请七清道人看看。”
陈殊旗闻言,如蒙大赦,他对嫡母只有敬畏,并没有真正母子情,一直立在这,他也不知如何自处,得了命令,立马便走了。
而陈柏庭和陈修岩两兄弟一颗心挂在母亲身上,也并未发现弟弟离去脚步略带轻快,只当他也挂念阿娘,所以离得急了些。
只有白芳看见丈夫转身就走,也没说把自己带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等待那“七清道人”来之间,陈修岩忍不住问兄长:“大哥你真拿三娘没办法?”
陈柏庭有些惭愧,认为是自己女儿牵连了家人,他没有正面回答弟弟问题,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只是遗憾答道:“阿娘醒来,应是那淮王殿下给的丹药起了功效,他许是有些功夫在身,只是不知为何,那日他来了我们家后,第二日便起身回了虚明观。”
陈修岩也有些遗憾地叹道:“唉,幸好三娘这几日并未作乱。”
陈柏庭听见此话,不由想起先前杜引春说,陈山阿昨日来找了她。
他侧身看了看杜引春。
杜引春感受到丈夫目光,怯怯抬起头心虚看他,不置可否间,幸得在门外观望的白芳打断了对峙。
她嗓门天生就大,闺中时也少受礼仪教训,大着嗓门喊道:“来了来了,三爷回来了,七清道人也来了!”
众人闻言回头。
陈殊旗走在前,身后跟着一鹤发白眉的老道。
他手持拂尘,捻着长长的胡须,信步走至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