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2)
而要遭人嫉恨。”
“你这样到将我的心意都泼在门外,哪怕新婚之夜我不在,你也不伤心吗?”他难掩失落,只将桌上一对银樽拿起来,塞了一只在她手中。
“我专门回来同你喝这杯酒,王氏也喝过,但我那时不是真心的。”
银樽用短短的一截红线系着,正是合卺酒。
两人各执一杯,得凑近了彼此才行,她脸上红透了,微微抬眸,见他笑意舒朗、深情望来,只觉得酒气醉人,仰头饮尽,呛出一汪眼泪。
严铮注视着她圆润的耳廓也泛起红晕,心猿意马起来,可是他不能久留,“还是叫王氏得逞了,委屈你了。”
不能做他唯一的同衾合葬之人,她当然会伤心、会委屈,可这点心思又岂能宣之于口,一时又点头、又摇头得不知如何是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是你就好,我不计较。”
严铮呼吸一颤,托住她的下巴靠近自己,凑在她耳边热乎乎地说,“可是我计较。”
她被气息烫得弓起颈窝,数层礼服的领口便露出一小块从未示人的肌肤。严铮眸色一紧,改作两手箍在她腰上按进自己怀中。
舜华七昏八倒地靠在他胸口,咚咚的心跳声近在耳边,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不会跳了,闹哄哄地跟着他,全乱了套。
严铮沉醉在干净清冽的香气中,薄唇在她耳畔轻轻磨蹭,嗓音低沉又粗粝,“我以为你胆子很大,怎么原来这样娇羞。”
她自欺欺人地紧闭双眼,他周身都好热,越来越近地烘着,他怎么这样,没有人这样过,不禁要推他,“不行,别这样……”
他轻笑,“你倒知道我要怎样吗,就说不行?”言毕拉高她一只手腕,层层衣袂滑落手肘,露出一节藕白的手臂来。
对,他要尝尝,是不是与荷塘里的藕节一样又甜又脆。舜华不知所措地仰面瞧着他,他并不回避,勾起嘴角咬在手腕内侧细嫩处。
这是他的人,任谁也不能说不行。
舜华惊呼一声闭紧眼,却还是听到他津津有味地吮咬品赞,带着颤抖的气音炙烤着彼此。
她有些怕了,连忙按住他欲意顺着袖口抚进去的手,“不行的……”
严铮一心只靠近她,无暇顾及世上其余的一切,淹没在她的肩窝里低语,听不出语调晦明,“谁说不行,本太子偏要叫他行!”
低哑的语句逐字钻到她心上,只觉得耳畔酥麻一片,浑身都烧起来,“言官们会骂我的……白日宣淫,克己复礼……”
严铮果然枕在她颈边沉默了,克己复礼,克己复礼……突然叹了一声,垂下手松松环抱着她,“去他的克己复礼。”
舜华便有了空隙挣开他,“你有公事在身,帝陵又非同小可,本不必这样奔波,我在这儿等你就是了。”
他抵着她的锁骨叹息,“我若还要三五天才回来,今生岂不是亏了这三五日……早晚是逃不掉的,知道吗?”
她脸上红晕未褪,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严铮听得暗咒该死,快步走出厢房,又道,“这琼琚,是‘颜如舜华,佩玉琼琚’之意,是我的心意,好好揣着。”
他一走,舜华捂着脸松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巴不得找个缝整个人都钻进去。
未几,秦白岚便来了,停在门外改口称舜华为太子嫔,“殿下有时不拘礼仪,但娘娘初入宫,不好与太子妃剑拔弩张。她已等候多时,请娘娘依礼奉茶。”
她本也有此意,王令荷压着她一头,王氏一族又压着父亲,她们之间免不了厮杀,但也不能先在规矩上授人以柄。
舜华起身整理衣衫大袖,就要随她去。
秦白岚这时却走进殿中,取了一盒香粉给她,“娘娘的手腕碰伤了,太子妃见到恐会担心。”
是严铮刚才留下的印记,舜华脸上发烫,可转念却又推开粉盒,“不必了,别让太子妃久等了。”
秦白岚默默望她,也不再说什么,带着她回到正殿。王令荷已在上位笑迎着她了。
上次相见时,两人同在集贤宫并坐,如今她端坐明堂,她不得不拜。
再想起这人前世做下嫁祸、杀人的罪行,舜华就无法平静,小五单纯,她却已两世为人,难道还撕不破她伪善的假面吗。
秦白岚将托盘递来,她双手端起上头的白瓷茶盏,伏低身子、举过头顶,大袖滑落,堪堪露出手腕上的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