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
饭就行。不要太勉强自己。”
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虞昕语又意外又感动:“嗯嗯,妈,我知道了,谢谢您!您真好。”
“乖。妈先去睡了,晚安。”
“晚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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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昕语对儿子的心意不会假,岚惠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懂得照顾人、体贴人,这十年来亦从不听她对良辰长时间在外有所埋怨,浩泽也养得很好。一个女人如果爱一个男人,平淡日子里的生活琐事都会整得很服帖,最关键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所以,她这儿子到底在不知足什么。
岚惠在心底自问,抬脚上了最后一阶楼梯。
良瀚文正好从书房退出来,转身看到妻子,眼神躲闪了一下,轻轻咳了一下:“你还没睡。”
“嗯,你不也是么?”岚惠没好气地应了回去,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良瀚文愣着,发现楼下灯还亮着,便重新推开了书房的门,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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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虞昕语收拾好心情,端着一碗温热的粥小心翼翼地上了楼,回到卧室,发现良辰穿着一套深蓝色丝绸睡衣,已闭眼躺在沙发上了。
“良辰……”虞昕语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旁,低低唤了一声。
沙发上的人一动不动,也没睁眼,似乎是睡着了。
虞昕语想叫丈夫去床上睡,眼前的沙发虽是定制的,但还是不够良辰的身高;看着他双腿屈着,她有些心疼:这样的姿势睡一晚,对腿对脊椎对身体都不好。
如果良辰介意彼此同床共眠,她可以睡沙发,至少可以躺直。
浩泽睡在隔壁的儿童房,再不然,她可以去和自己儿子凑合一晚。
左思右想的虞昕语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手中的粥,房间里开了空调,刚刚还有温度的碗壁这会已经凉了。
虞昕语握住勺子,细细搅了一圈,又看了看沙发上的男人,终是放弃了。
良辰或许是真的累坏了。
把粥放到了床头柜子上,虞昕语沿着床边缓缓坐了下来,仔细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背后起了一阵阵簌簌寒意。
虞昕语木然,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总不至于是见到了什么人。
总不至于是见到了……
不、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虞昕语用力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从胡思乱想中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虞昕语侧身,面朝良辰,却发现不知何时良辰已经转了身,背对着她……她只好稍稍起身熄了卧室里最后一盏灯,落寞地平躺了下来。
明天会是崭新的一天,所以,虞昕语,请你加油。
虞昕语的韧性磨了十年,自认无人能及。
良辰对她的冷淡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磨灭不了那一颗一直想要靠近他的心。
即便有一天,良辰见到了时光,又如何?
那个女人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良辰和她,终究是不可能的了。
良辰的人,良辰的心,终会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谁都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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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连续第三个晚上了,良辰傍晚六点准时来店里,而后一待就待到打烊。
路远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上前询问,可最终还是觉得有些唐突,放弃了。
良辰从始至终的状态并不像是单纯来喝杯咖啡那么简单,更多时候像是在等什么人。
可也从未见他等来过何人。
想来也是奇怪,良辰那个蛮横无理的妻子竟然允许自己男人每个晚上在外待那么久,也不见她现身来找。
路远觉得这三天他看到的良辰,和第一次看到的良辰很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路远也在慢慢观察、慢慢总结。
每天看良辰满脸失望地离开店里,路远总是有些提心吊胆,怀疑自己给他做的那杯咖啡味道失误,亦或是店里哪一个细节让他不爽了。
诸如此类的小敏感,让路远很不习惯。
今天是第四天了,六点刚到,良辰准时推门而入。
路远一如前三日那般,主动跟他打招呼,恰到好处的热情:“良辰,晚上好!”
“晚上好,路远。”也是一如前三日的回应,情绪不增不减。
“还是一杯冰摩卡?”路远稍稍挑了挑眉,明亮的双眼盯着面前的男人。
“对,谢谢。”说完径直朝窗边老位子走去,两只手仍旧插在裤子两侧口袋里。
若说良辰是来等时光的,也不见得,因为看起来并不像。
每天选的都是窗边的位置一个人坐着,也未见他朝前几日时光小睡的方向望过。
路远心里时不时琢磨着,各种猜测来来回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