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住进庄园

村长一脸为难，他不敢再逼吴曲莲，可是也不好指责吴家姑奶奶。于是他试探着问，“咱们村子背山那一块有一个大院子，已经空了五六年了，你们也知道，那是咱们这里的一个大乡绅的宅子，但因为全家都搬去了府城，所以把宅子留给我让我照看着。我家里人也是十天半个月去一次打扫，大丫头你如果有心，就帮着他看看院子，等什么时候镇上有人去府城，再给他捎个信说明缘由，你看如何？”

“不行。”苏氏一口否决，“村长，大丫头尚且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虽然那宅子高门大户，但到底只有她住在那里，出了什么事说都说不清……”

“现在也说不清了，有什么关系吗？”吴曲莲想着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别再顾什么脸面了，那个大院子她之前去看过，是靠着山的，院子里养了条狗专门帮着看院子，村长家虽然隔十天半个月去打扫，但他会让家里的小孩每天端着一大盆食物去喂狗，顺便遛遛它，虽然它就住在门房里，可是整个院子它都会每天转好几遍，是条忠心且称职的狗狗。

院子是个两进的，那家人走的时候也说了，如果村长想要找帮忙看院子的人，可以住在外边那一进院子的耳房里，里边那一进最好不要有人常进入，所以村长想出这个办法，也算是万全之策。以后打扫院子的事情交给吴家大丫头，他也放心。

他从没跟人说过这家的乡绅需要看门的，也给他留了银钱，吴曲莲这边他也一再确认了，或许让大丫头在那里住一段时间，等她慢慢想明白了再搬回去就是了。

都说家务事难断，他不过是想息事宁人罢了，倒是没想到苏氏开始不依不饶，甚至说他不安好心。说小丫头懂什么，前几天跳河大概也是他怂恿的……

村长一时无语，但看大丫头一脸决绝，他又有些心软，“大丫头，你家里人这样……”

“没关系的村长，多谢你给我选了条后路。可惜好像不行了，我已经决定了，回去就收拾东西，去镇上做个帮工学厨吧……”

“你要离开咱们村？”村长愣了愣，“可是，你什么都没有，你这样离开……”

“生死有命，她们巴不得我死呢，但我的生死总要我自己决定，如果不幸死在外面，也算是解脱了。”吴曲莲一脸麻木，“你也看见了，这不是我想不想活，是她们不让啊……”她这话一说出口眼泪就开始往下掉，心想没想到自己演技如此的好，或许也不只是演技，她只是哀叹这个时代的女子，居然会被逼到这种地步。

“大丫头，别说什么生啊死的，这也不是无路可走。”

“是啊，你怎么这么犟呢，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所以村长，你也看见了，不只吴家人，整个村的人都想逼死我，如果我死了，跟她们都脱不了干系。事情没有发生到她们身上，她们就只需要动动嘴皮子……给人做妾，即便以前的乡绅纳妾，也不是这么随便的吧？”吴曲莲指着围着她的一群人哭诉。

“大丫头你别冲动，别犯傻，实在没地方可去，就去跟婶子住。”王婶本来一直沉默，但见吴曲莲被逼得狠了，也不知道心理挣扎了多久，到底站出来说话了。

吴曲莲看了王婶一眼，她其实曾经有想过不少退路，王婶是其中一条。她既然穿到这里来了，那么遇到的所有人会在她以后的生活中扮演什么角色，她都演算过。这位姑奶奶这一次的出场在她的预料之外，算是她失算了，但王婶人不错，她是想过以后可以跟她多来往，大家互帮互助，总会有更好的出路。

可是现在让她站出来帮自己，显然是在给她拉仇恨，村里一些嘴碎的婶子大娘们这次显然是站在吴家姑奶奶和苏氏这一边的。苏氏虽然没有明说同不同意姑奶奶的话，但如果是让吴曲莲去做妾，她肯定是开心的，所以她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却也不反对，甚至是站在姑奶奶那一边帮她说话的。

这个时候王婶跳出来帮她，那她以后在村里要怎么办？她一个年轻人出外闯荡没关系，在她新世纪思想的指导下，她觉得她就是出去做帮工，只要自己心里坦荡都没所谓。可是王婶家里还有两个半大小子呢，现在她也没能力没本事跟他们互帮互助啊。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王婶，我就是出去做工，自己赚钱自己花，以后等赚了些钱，再回村里来看你。”

吴曲莲对自己要出去闯荡其实心里并没有底，就凭刚来几天发生的事她就可以想象，如果自己真的选择出门，除非像这里的绝大多数岁数不大的丫头一样，把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做丫环，否则根本没有出路。什么出去做学徒做帮工，那都不是她这样的闺女能走的一条路。

可是如果把自己卖了，签了卖身契，那就是奴了，跟给人家做小妾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可以随意被主家买卖的。她不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她只是想赌一赌，这吴家姑奶奶和苏氏，会不会心黑到这一步，宁愿她脱离苏家只身出村，也不会改变她们将她卖给徐家做小妾的想法。别说她们真是为了她好，找到徐家这么户好人家。哪家的小妾不是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