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逗笑，然后他说：“好的，谢谢姐姐。”

姐姐无所谓。

姐姐在看十几岁的漂亮小少年。

很多时候照片里的栾嘉树都并不作为主角出现，他更多的是作为沉默的背景，或者是一个奇奇怪怪的第三者，拍摄人很少将他作为具体的主角去拍摄，但是考虑到摄影师是栾嘉树嘴巴里的大嫂，而另一位主角是栾嘉树的大哥，那么元小瑕必然是很能理解的这样的照片大量出现的原因的。

寥寥无几几张单人照，漂亮单薄的少年很多时候穿着校服衬衫，头发和瞳孔在冷白色皮肤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的浓黑，脸颊更丰润，下巴却比现在的尖细，很多时候照片里的少年面色冷淡眼神更冷淡，浑身上下挤不出半点笑意。

说实话这个少年和元小瑕一开始想象中的有太大的不同。

她一开始想象中的栾嘉树应该是什么样的？

家庭富裕的小少爷，骄傲，自信，勃勃生气，或者已经会因为教养而显得温和，但是一定是更加……更加……

元小瑕直觉照片里的栾嘉树有问题。

但是她又抓不到那个问题。

她想起自己印象里的十七八岁的覃意文，他那个时候看向元小瑕目光冷淡隐含不屑，然而即使同样是面无表情，同时冷冷淡淡的，却全然不像是照片里的那样，那样……

栾嘉树看她像是在发呆，笑着问了句：“怎么？”

元小瑕回神，她顿了顿，讲：“噢，没事，只是感觉果然是你大嫂拍的，很偏心。”

“嗯？”

元小瑕很认真讲：“明明你长的更好看一点，但是却总是拍你不高兴的样子。”

栾嘉树笑得靠倒在元小瑕肩头上。

元小瑕点开一张兄弟的合照，振振有词：“我没讲错，你们兄弟俩个又不太像，叫我看来你五官比他好看太多，可照片里拍的带笑意的却总是你哥，可见你大嫂偏心。”

照片里的栾家成栾嘉树都在一间装修华美的客厅里，从繁复的石膏线到实木的深色实木地板再到暗色的牛皮沙发，栾嘉树坐在单人沙发上右手手上捧着一本书，左手正撑着下巴，往摄影师这个方向看来，他面色冷淡，那张漂亮的脸上几乎毫无情绪。

相比较之下站在书桌前的男人当然更加生动，他身材显然比栾嘉树高大很多，皮肤也显得更有血色，兄弟两唯一相似的只有那一双眼睛，但他目光直视，嘴角微微上扬，整张脸便明亮了起来。

栾嘉树笑着讲：“他看到老婆当然开心，我看到我大嫂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随便看一眼的事么。”

元小瑕难得没有被他一句话说服。

栾嘉树就又问：“看了觉得不满意？”

元小瑕放下他手机，认真地摸着栾嘉树的脸道：“谁会对你这张脸不满意？谁？”

栾嘉树轻笑着讲：“你咯。”

元小瑕讲：“胡说！我好喜欢的！”

栾嘉树凑过去问：“真的很喜欢？”

呼吸相近，元小瑕说：“嗯。”

他启开红润的唇，元小瑕抱住他的脖颈。

***

深夜雨急，梧桐树声响不歇，栾嘉树在昏暗里起身。

脱下的睡袍被两人折腾到了地板，他弯腰捡起，把这薄薄的一层真丝面料随意地披到身上，走出门的时候最后望了床上一眼，女人□□的手臂埋在深色的床单，被门缝出那一道光打出雪白的颜色。

光缝合拢，屋内重归黑暗寂静。

栾嘉树关门，赤着脚走下楼。

从包里翻出最后一包烟，他打开庭院的门，坐在被雨润湿的木质长椅上点烟。

雨水密集，空气潮热，栾嘉树的那层薄薄的真丝睡袍很快被打湿。

他点了两下，火机跳灭，最后一根烟也被雨水打湿，他难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转过身要将手中的潮湿的烟和那把无用的打火机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却又牵扯出了肩膀处的疼痛。

是元小瑕留下的伤口。

闹的太过，偏偏元小瑕又快乐又难熬，栾嘉树还要手口并用，最后几乎要喘不过气。

元小瑕只觉得丢脸，气不过就用她那漂亮的指甲在他肩膀留下深深伤口。

栾嘉树不以为意。

他只是想起顾英女士的电话，她说：医生讲栾既明也就最近这一两个月的事了，栾家成的意思是希望你可以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我不替你做决定，嘉树。

栾嘉树丢掉手里的烟，坐回椅子。

梧桐树叶随着忽然的风一阵摇晃，而他在那一阵茂密的雨声里想，或许栾家成知道，他回国就是为了来见栾既明最后一面的。

栾家成还是那么的、那么的心软。

栾嘉树偏过头，雨水打湿了他的眼睫。

栾家成总以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只因为他心软，他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