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丽丝

限循环，叮叮，咚咚。

伴随着极致的黑暗和令人作呕的血腥臭味，音符残喘，诡异无比。

如同盛开的恶魔之花。

……

“放的是《致爱丽丝》。”

……

“那一路，时常能听到。”

……

“后来八音盒碎了，可我还是能听到。”

……

林之栀看着司瑾年发白的指节和血色暴冲的拳心，她无法想象司瑾年独自一人承受着多大的悲伤，她却无能为力。

好了，够了，别再说了。

她覆盖住司瑾年冰凉的手，“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司瑾年竭力扬起笑，眼中悲怆还未散去，“我没事，都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以后我们都朝前看。”林之栀飞速抹了一下眼角，不叫司瑾年察觉她的脆弱。她望向天空，藏在另一侧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

平静的夜色中，乌云隐隐流动，一点一点企图侵吞月亮。

“朝前看”，是一剂毫不管用的止痛药，其实林之栀并不相信；她只相信永恒维度的天空下，只要她足够耐心，阴谋迟早会昭然若雪。

快到下课时间了，林之栀和司瑾年起身，各自回教室收拾书包。

两人刚在楼道的分叉口分开，一下子冒出好些个高二年级的人将司瑾年围得水泄不通。

林之栀趴在楼梯扶手上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只是隔得有些距离，听不清声音，但见那些人面色和善愉悦，便放心了。

“会长！终于让我们逮到你了！”

“宣传到一半，你人没了，怎么回事？”

司瑾年轻咳一声，难得露出羞赧之色，答道：“偷懒……也可以这么说。”

众人惊愕：“司瑾年居然偷懒去了！塌房了塌房了！”

司瑾年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今天让大家多担待了。”

“多大点事，平时你恨不得把我们的活全包干了，今天我们多做一点，没什么的。”

“主要大家就是好奇，你到底偷懒干啥去了。”

在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中，司瑾年不经意地抬眼，发现不远处正在看八卦的林之栀，沉吟几秒后，他勾起微笑答：“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猫，把它送去医务室了。”

“学校里的都是流浪猫吧？”

“不，我的那只是有家的。”

晚自习结束铃打响，

趁着人流，林之栀溜回教室拿包，佳叶还没走。

佳叶别扭地揶揄道：“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你狠心抛下我，直接被人护送回寝室了。”

“啊，没有啊，我哥没送我，他回教室去了。”

“我以为学长只是有点事找你，原来你一晚上没回来，都是跟学长待一块？”

“对啊，带着我哥逃课。”林之栀后怕地问，“巡逻老师有没有抓到我不在？”

“说起这个，多亏了我这天才的脑子，老师一问起，我立马给你打圆场打过去了。你放心，保准天衣无缝。”佳叶自豪地拍拍胸脯。

林之栀激动地星星眼：“多谢佳叶大人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请您去食堂吃顿夜宵吧！”

“行吧，炒河粉我得吃最大份的哈，”佳叶瞥见林之栀包着纱布的膝盖，紧张地问，“你怎么受伤了？！”

“擦破点皮，完全不严重，嘿嘿，但是我今天不想上晚自习，所以就装疼骗我哥。”

“那你下次带着学长逃课的时候，记得叫上我。”佳叶松了口气。

林之栀收拾好书包，挤眉弄眼道：“好啊，到时候我就肆机溜走，给你们二人空间！”

佳叶害羞地捂脸：“这这这怎么好意思啊！我很矜持的！”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转角楼梯口，佳叶忽然想起一件事，顿住脚步，问：“差点忘了，你不是跟裴泗州一起出去的吗，他也一晚上没回来，我以为你俩一直待一块呢。”

“他也一晚上没回来吗？”林之栀诧异，很快她反应过来，也许裴泗州是和宁畅学姐待在一起，她失落地垂下眼帘，语气佯装轻松，“他应该……和宁畅学姐待一起吧。”

“蛤？怎么还有宁畅学姐？”佳叶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带你去听他弹琴吗，那个什么《致爱丽丝》？”

像是被冷针刺了一下，林之栀严肃道：“佳叶，以后能不能不再提《致爱丽丝》？”

佳叶被林之栀的神情吓到了，“你怎么了？”

林之栀顿了一下，冷静地答道：“我不喜欢这首曲子。”

佳叶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晚上的剧情走向实在扑朔迷离，又是裴泗州带走林之栀，然后又是司瑾年找林之栀，最后还蹦出个宁畅，“你跟裴泗州怎么了？吵架了吗？”

林之栀正犹豫该如何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