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
了邢舟一身。他眉毛一拧,又重新丢了回去。
“火气这么大?”彭焰笑出声,想起方才那一幕,“邢哥,你怎么回事儿,不会想人姑娘呢吧,主动搭茬儿这事儿不像你风格啊。”
这么一句,又让邢舟想起刚刚桑暮那个表情。
他看了彭焰一眼,“滚。”
撂下个字,转身往休息间的方向走。
这回彭焰算是来劲了,逮着邢舟不放。见他抬步就走,麻溜就跟了上去。
“不是,邢哥,您总得和我说说您这火气哪儿来的啊,我也好帮您消解消解,邢哥。”
邢舟懒得搭理彭焰机关枪一样的话茬儿,打开水龙头抹了把脸。他的动作粗暴,接了水就往脸上冲,带茧的手掌上下搓动,就像不是自己的脸似的,一点儿力气都不收。
把自己沾上的油污洗掉,连带着冲了冲脖子。水声停止的时候,身后的彭焰还说个没完。
邢舟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彭焰。
忽而,就冷不丁来了句。
“我长得很丑?”
“……”
“???”
邢舟双手支在水池上,凌厉的眉峰沾着水珠,顺着眉骨和下颚线滚落下来。
搞明白邢舟在说什么,彭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邢舟这长相,说是他们BASE的招牌可一点儿都不为过。就连彭焰这大男人都觉得,邢舟这张脸还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之前来这儿的客人还说过什么,BASE老板不仅技术一流,靠张脸都能吃饭。
彭焰眉尾诧异地扬起,偏头把耳朵伸过去,“什么玩意儿,哪个不长眼的看不上我们BASE招牌,您这脸按猴子身上都能让人多看两眼。”
眼看着彭焰又开始没个消停,邢舟扯了毛巾擦脸,直接绕过彭焰往休息室的内间走。
看来自己还真是脑子进水泥了,连这种问题都能对彭焰问的出来。
谁让那个桑暮每次见自己都像遇到土匪似的,他想说句重话都不成,这还怎么和她商量搬家的事儿,总不能真的搞恐吓这一招。
那就真是个王八蛋了。
“邢哥,今天怎么爱上打哑谜了,说的话我可一句也没听明白。”彭焰紧追不舍,那架势势必要刨根问底整个明白。
当初装修的时候为了图方便,BASE是有休息卧室和淋浴间的,有时候邢舟留的比较晚,会干脆在这里住下,休息室也放了一些换洗衣物。
邢舟从柜子里拿了件干净T恤出来,把毛巾随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就进了淋浴间。
彭焰话密,一路跟到了这里。
也就俩大老爷们儿,没个外人。邢舟扯了毛巾和衣物挂在架子上,然后双手交叉提住领口往上一抽,脖子微微低下,套头而过。
掀起来的衣服被堆叠在手臂位置,邢舟往下扯T恤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眼,眉毛紧拧着,“老子洗澡你也要看?”
刚从车间收工,邢舟身上有薄薄一层汗,汗滴顺着结实匀称的肌肉轮廓没进裤腰里,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
可惜那张脸上的情绪算不上好,让这画面一瞬间变得有些毛骨悚然。
“得得得。”眼瞧着面前这位火气又上来了,彭焰识相地往后退了两步,“您自便。”
边说着,彭焰便要往出走,却被邢舟一嗓子叫住。
“彭焰。”邢舟开了淋浴头,也不调节水温,直接就往自己胳膊上冲,边清洗胳膊上的黑印边道:“我不在这几天,你过得挺快活啊。”
“…….”
“也…还行吧。”彭焰挠挠头,刚才那股逗趣的吊儿郎当劲儿倒是收了不少。
水流声哗哗的,邢舟声音淡淡,“但我是不是说过,别再往我屋里带人。”
“……”
“不是,你还真在你屋里安摄像头了啊!”彭焰哑口无言,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邢舟啪一声关了淋浴头,盯着彭焰,眉眼带着些不悦,“就你那点儿肠子我能不清楚?你那堆玩意儿还在我屋里头搁着呢。”
“一周,找到房子从我屋里搬走,不然我不介意给你连人带东西丢出去。”
彭焰搬到邢舟这儿也有大半个月了,他衣服生活用品少,也就能装一个行李包。可耐不住其他东西多,能塞邢舟半个卧室。
除了在BASE,彭焰这人还有个做纹身师的副业。算是爱好,平常还能接点活儿赚个外快。
之前干这活几都是在他自个儿家里,谁知道前段时间栖坞连下几场暴雨,他住一楼,墙皮和地板淹了个痛快。
房东忙着重新装修,这地儿暂时也就没法儿住人了。
重装顶死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彭焰好说歹说,总归连人带家伙使搬进了江槐小区。
可这副业还没停,实在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