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耐相濡以沫
把景行救下来。
云舒惊了一下,“啊!”
原来,小六没忍住把这想法说出来了。“呵呵”小六尴尬一笑,“我这没把门的嘴。”他拍拍自己的嘴巴。
云舒忍俊不禁,不过想到也许自己哪天就回去了,便伤感道,“小六,也许哪天真需要你收留他,如果我回家了,麻烦你帮我盯着他,照顾他,我总觉得他受了太多的罪,心理上的伤太重,我怕我不在了,他会出问题。”
“哟呵,这是托孤吗?他年纪可比你大,看着也还好,听说灵力都开始恢复了,又能赚钱,体力又好的。”说到后面,他有点酸酸的,怎么他收养的都是废柴,连学医都学不会,这云舒收留回来的,才这么点功夫,就家里家外一把手,还是赚钱小能手。
云舒叹气,惆怅道,“有些伤痕刻在心里,哪怕是过个十年,百年,也是消弭不了的,虽然景行哥哥没说,我却能感觉得出来,他只是看起来还好,实际上心里千疮百孔的,不知道哪天就崩溃了。他太依赖我了,我担心他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打击。”
小六难得静下来,看着她长睫簌簌,柔荑软若无骨地把玩着衣角,这番话也触到了她,触到了她许久不敢翻开的童年。
夜晚,她们将就着吃了些饼子,又煮了野菜菌菇汤来喝。
云舒想到景行,她这么晚没回去,估计他都等着急了吧。
小六看着她皱巴巴的脸,笑起来,“怎么?担心你家景行了?”
云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嘟囔,“不是我家的。”
小六怪模怪样地学她,“不是我家的~”
气得云舒锤了他几下。
闹一阵,小六仰靠在一棵树上,唱起了歌:“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相见相思 相见相思
君若天上云妾似云中月相恋相惜 相恋相惜
君若山中树妾似树上藤相伴相依 相伴相依
君若天上鸟妾似水中鱼 相忘相忆相忘相忆”
歌声悦耳动听,忧郁情深,携着情思穿林而过,被夜风吹散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上,被清扬在梳梳抖动的树叶间,被弦弹在清辉常在月牙上,被播撒在深不见底的山谷中。
腓腓被歌声吸引而来,开始时胆小怯懦,躲在暗处,待感受不到危险了,忘却不了让人遗忘忧伤的天性,忍不住露出身子,吱吱鸣叫。
云舒瞪大眼睛看着它,心都要化了,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可爱的小动物,圆乎乎,白嫩嫩,关键是它还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翻跟头,踢小腿,吐舌头,做着各种憨态可掬的动作,逗小六开心。
小六叹了口气,挥手解除了陷阱,“小傻子,你走吧,我不捉你去换钱了。”
腓腓疑惑地看着小六,突然,尖锐的风呼啸而下,一只白羽金冠雕抓向腓腓,腓腓惊慌之下,跳到了小六怀里。
小六感觉到这雕能听懂人语,他作揖行李,叹了口气,“雕大爷,这腓腓小得很,还不够您塞牙缝的,不过放过它吧?”
云舒立刻挡到小六身前,警惕地望着这凶性十足的野物,她能感觉到它那尖利的爪子抓在身上定是会刻骨铭心。
小六被云舒这举动一暖,躲在她身后,一手抱着腓腓,一手轻轻地往外弹药粉,双眸无辜地看着白羽金冠雕,很是真诚谦卑又无害,“雕大爷相貌英俊、身姿不凡、翅力惊人,一看就是雕中之霸主,小的实在佩服得紧。但我今天真不能让你吃了它。”
白羽金冠雕想灭了面前两人,可它只觉得头晕爪软,感觉就像是喝了烈酒一般,左摇右晃,它软倒在地。
云舒松了口气,将小六怀里的腓腓抱进怀里,稀罕地挼了挼,又用额头去顶它,才对云舒说:“小六,你不要卖它啦,串子的结婚钱交给我啦,腓腓送给我可以不?”
小六看着她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大方道,“行啊,卖给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