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月亮

若灵岚：“你是？”

拦住去路的林诚，也就是在若灵岚之前输了比试的家伙，涨红了脸说:“我想请你教我练剑！”

“为什么？”

“我要给我哥哥报仇，那些凤凰杀了我哥哥！”林诚恨恨地说到。

若灵岚不语，她早在姐姐说的话中知道了战争的残酷。姐姐那么善良，如果还活着，肯定会难过于凤凰族也受这样的苦难，特别是表面上还因自己而起，尽管这一切当然不是姐姐的错。

可是她也不能否定这场战争，人类大肆侵占天地灵物的地盘，还迫害弱小的灵族，竟然还对姐姐动手，他们也该被打击一下了。

但是这个打击，更应该是对统治者的政策的打击，而不是平民百姓。

凤凰族出此下策，别无他法。这场战争也未必会产生胜者。人类的统治者通过这场战争，改变策略使得人类和天地灵物和平共处才是最好的结果。

但眼下，若灵岚教他练剑就代表给他更多的力量去向凤凰族复仇。且不论她就是凤凰，怎么可能教他伤害凤凰族；单说不想让他沉溺于复仇和怨恨中，她也不会教他练剑。于是她回答：“我不会教你练剑。”

林诚闻言立马跪下，给若灵岚磕了个头：“求你了，你的剑法很好，我真的很想学，我在心里答应过我哥了……我答应过他我会给他报仇的啊，求你了！”

若灵岚有心开解：“或许你哥并不想让你给他报仇，他更希望你在战争中的闲隙过得开心快乐。”

林诚又怎么不明白，可是他怎么放得下呢。他没再说话，只是垂头丧气地跪着。

“你也不必跪着了，我受不起。”若灵岚说完直接离开。

练完剑后，已经是傍晚。

若灵岚擦擦汗，感受了下灵力，仍旧一无所获。这才余光瞥见燕棠博在一旁站着，她顿了一下收剑的动作：“你站这多久了？”

燕棠博攥紧了扇子，显得有些紧张：“没有多久。”眼底除了欣赏若灵岚一招一式的潇洒和肆意外，还有一丝艳羡——因为自己的病，他还从没像她这样过。

看着若灵岚额头上被阳光照得发亮的汗珠，燕棠博情不自禁地想挥剑到流汗会是什么感觉，自己有朝一日能否也做到呢？

此时，距离吃饭时间过去两刻钟，习武场已经没多少人了。

若灵岚疑惑，这个时间不该在吃饭么，他来做什么？

不过她早就知道燕棠博偶尔会在一旁看她练剑，等她练完后才会出声。

但若灵岚没有主动问，之前的事让她觉得别扭，但她想不通别扭在哪，按理说只是不小心碰了下手，没必要这个反应。不过她早就习惯了被动，即使这样沉默也没什么。

风轻轻拂过若灵岚的脸，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到眼睛边上，于是若灵岚不舒服地眨了眨眼。

月光下若灵岚整个人莹白如玉，清冷的脸加上孤僻的气质更显拒人千里之外。但她的眨眼动作却很违和，眼珠像萤火虫一般闪闪发亮，看向燕棠博。

燕棠博其实总觉得眼前的人不快乐，周身笼罩着悲伤孤僻和难以言说的倔强。他明白她或许经历过许多痛苦的事，但伤疤还未愈合，只能心疼道：“阿石得了一只野兔，不如现在去烤着吃？我虽听过野味，却未曾尝过。姑娘要一起么？”

他自幼便有心疾，不能运动，身量八尺，却是病弱颀长。其母湘妃，对其从小怜爱有加。太医既说少食荤腥油腻，野味这种东西自是不能上桌的。

若灵岚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过注意力更多放在了野味上。事实上，若灵岚也没吃过，她对食物并不在意，自小没吃过什么东西，只有在若灵风给她带各地特产时才会尝试。

不过凤凰族不会拘泥于食物本身，饮风也可，啜泉也可，生食也可，煮熟也可。

若灵岚想起凤凰族，有意打听：“近日来，你们与凤凰族的战争可有什么进展么？

燕棠博边带着若灵岚到小阿石准备好火堆的地方，一边思虑——

先前大将军并未多加诘难若灵雾，也任她留在此处，应该说明灵雾没有威胁军队的可能，那么战况说给她听也无妨：

“凤凰一族初时对作战甚为青涩，只会盲攻，大将军也没跟这种……呃古神兽打过，他们身形虽不比朱雀玄武般巨大，但灵力很强，飞在空中，破坏力实在惊人。

“大将军一开始对这种攻击有些应接不暇，不过打了几次，慢慢摸出门道，发现凤凰身体防御很低，用灵晶制成的箭头可以很轻易破开他们的防御，给他们造成伤害。”

燕棠博还在自顾自回忆战况，没注意一旁的若灵岚双手紧握，眼中已泛泪。

她虽一直在幽篁林修炼，对凤凰族的感情并不很深，但凤凰族还是她的母族，她生长的地方，如今有难，她却在此…

“而且凤凰数量很少，无法形成大规模攻击。所以到现在，差不多是均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