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意外事件（3）

“有点糊涂。我的逻辑思考能力不是很好，但我会挺过去的。”

她有些惊奇地摇着头说：“你平安无事真是个奇迹。你摔得很严重。我以为肯定会摔断点什么。”他只是耸了耸肩，她微微一笑，把手伸向他的脑后，帮他垫起枕头。

“你知道，我好得跟新的一样。你不必这样纵容我。”他说，她给他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她身体的贴近和他开始与她联系在一起的柑橘气味。

她低头看着他，露出了笑容。“也许我只是喜欢纵容别人。”

“那好吧，”他喃喃道，不知道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低，“我们应该好好相处：我喜欢被纵容。”

她笑着翻了个白眼，直起身子，优雅地下了床。她在他的衣橱里翻找了一阵，他起身伸展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皱起了眉头。当他转身去看她在干什么时，一件黑色T恤扔到了他的脸上。

“你知道，我刚刚发生了一场严重事故。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我好点吗？”他揶揄道，把T恤套在头上。

她甜甜地笑了。“您先请。”她用活泼过头的声音唱道。

他没有理她，试探地用手摸了摸胸膛，然后将一只手伸向脑袋，感觉一侧比另一侧更疼一点，但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嗯？我做得怎么样？”她问，听上去有点不确定。

他难得地慷慨，对她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好极了。你从哪儿学的？”

“赫敏想成为治疗师……我一直在帮她做准备。”她耸了耸肩。“我学了点东西。”

他点点头，最后检查了一遍。她确实把他处理得很好。“再次感谢你。我怀疑我自己也做不到这么好。”

“那么你真的没事？”她轻声问，犹豫地向前走了一步。

他扬起眉毛，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

真有趣，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默默地想道。她站在那里，时不时烦躁不安，咬着嘴唇，他发现这是她紧张或集中精神时的表现；从她故意躲闪他目光的样子来看，他敢打赌她是在紧张。她在想什么？

她慢慢将目光转向了他，他震惊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接着，她飞快地来到他面前，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当他感觉到她在发抖、轻声抽泣时，他更惊讶了。他笨拙地搂住了她的腰。他应该怎么办？他应该把她拉开，问她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只是抱着她，直到她自己想通？

他决定按照最后一个想法去做，他紧紧搂住她的腰，在不压到她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抱紧她。她也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仍然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哭泣。

“我很害怕，”她最后轻声说道，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当我看到你……你摔下来……我知道我不能带你去校医院……我很害怕。我想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或任何人这样害怕过。”她停了下来，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我很高兴你没事。”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德拉科有点措手不及；那些话让他十分困惑。“什么？”他呆呆地问，脑海里乱糟糟的。

“就像慢动作，”她嘶哑地轻声说。“看着你……我确信你伤得很重……然后，我无法快速思考。我无法反应。”她抱紧了他。“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太令人困惑了；她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在一眨眼之间，从平时的爱玩爱闹变成了脆弱和恐惧。还有她现在对他说的话……太奇怪了，太出乎意料了，他甚至无法理解。他无法清晰地思考，脑海里一片混乱；他只知道他喜欢这样。他喜欢她紧贴着自己的感觉，温暖又柔软，他喜欢她对他说的话，喜欢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

他吃力地咽了下口水，闭上眼睛，把她抱得更紧了，不再在乎他是否妨碍了她的呼吸。他只是想要——需要——离她近一些。他解开她的马尾辫，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深吸一口气，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事的，吉妮维娅，我就在这里。我什么事也没有。我就在这里。”

她在他的颈中点了点头，靠着他明显放松了。“别再这样吓我了。我不喜欢。”

他对着她的头发轻轻笑了。“你知道，我这次根本没想这么做。”

“不过还是，”她坚持说，直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别这样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温柔的浅棕色眼睛，感觉像是看到了今年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幕幕的幻灯片。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她，她自信地用自己的方式为他辩护；那天晚上在厨房里看见她；和她跳舞；他们的聊天；他总是把她推开；她总是会回来。这使他不知所措。德拉科·马尔福不应该这么想，也不应该这么做。他觉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都是因为那个小小的红发女孩，她此刻正紧紧地抱着他，睁大泪眼望着他。

他没有多想，没有考虑后果，也许只是不在乎，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我不会的。”他低声说，回应了她之前让他不要吓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