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极的象征,在她眼中却仿若什么不值一提的东西。
何等骄矜。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女子蓦然一笑,抬手拾掇了支宫花便向他投来。
瞧她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竟丝毫不怀疑自己投得不准,亦或是盛淮序接不到这支宫花。
但最终,他还是接住了这支宫花。
正当他想再次寻觅女子芳踪之时,却发现刚刚敞开的窗扉已经被掩上了。
与其他大敞着、甚至还有人从里头探出来的窗户形成鲜明的对比。
盛淮序垂眸凝视着这支做工精细的宫花,蓦地笑了。
他想,他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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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鼎沸里,他们的目光穿过无数人潮交织在一起,却又相触即离。
明明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却又感觉缠绵悱恻藕断丝连。
宁清越心跳如鼓,抬手便将一支宫花投向盛淮序。
这支宫花穿过无数人潮,再次牵起二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羁绊。
而当他接下宫花再次向她探来时,宁清越却将窗扉掩起,不欲让他瞧见自己的满颊霞云。
徒留盛淮序一人驻留在原地,怅然若失。】
宁清越懒怠去管面上红霞,径自为自己斟了一盏清茶来饮。
此间茶楼包厢的隔音效果最好,向来是为晋阳公主而留。如今关上窗扉,外头的喧嚣便悉数被隔绝开来了。
不到二十岁的探花郎,放在整个大齐,也是凤毛麟角。
但仅仅想凭探花郎的名头跻身官场,却又太轻太轻。
若放在寻常时候,纵使状元郎亦不能使宁清越稍有垂目。
自开朝以来,无数新科进士踌躇满志,自以为马上能大展手脚,开创一番基业。
但大多数人最终却落得个籍籍无名的下场,只能在诗歌中一抒怀才不遇的怅惘。
而且所谓伤仲永的例子,她也是屡见不鲜。
但宁清越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盛淮序身上。
倘若用得好,他会成为她手里一张绝佳的王牌。
“吩咐下去,本宫要筹办一场赏花宴,”宁清越平静道,“此外,悄无声息地将请帖送到盛淮序的手上。”
侍女恭声应下,领命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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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容琮动作很快,很快便大致筛定了太子妃人选的目标。
但他也不得不快。
宁清越那封信递上去以后,老皇帝在深思熟虑之后大肆修剪宁容琮的势力,以期在最大限度上清除太子身边的小人。
他似乎也在尝试努力说服自己,太子只不过是一时受人蒙蔽,等到蒙蔽他的人不再,他便会重新便会那个忠敬诚孝的太子。
但宁容琮显然没能体会老皇帝的苦心,而是把老皇帝的动作看成是对他势力渐长的隐晦不满。
他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老皇帝的行径,浑身怒气都发泄在折腾他那帮好兄弟上了。
落在老皇帝眼里,那便是太子不友爱兄弟的又一个明晃晃的证明,从而对其愈发失望。
二人各怀鬼胎,其间矛盾又因种种原因而无法直言,继而在时间的发酵下愈发严重。等到那一日爆发出来,便是到了彻底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太子的母后,也就是先皇后,早已撒手人寰,而他身边也缺乏能够替他主理婚事的长辈。
名义上来说,现皇后也算够格。但由于现皇后之子正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宁容琮到底不敢将事情全然交托给她,而是决意在请她主理之前,和准太子妃培养好感情,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大齐虽然并不过度强调男女大防,但男女之间也没那么多机会可以接触。
为了给宁容琮一个契机,宁清越广发请帖,邀请各位公子小姐来赴赏花宴。
虽说是广发请帖,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收到的。除却名门显贵之家,也就是在京城之中素有贤名之人有资格获得请帖。
晋阳公主的名头本就够吸引人,而宁清越提及众成年皇子皆有可能参与赏花宴之时,更将这场宴会的热度推向高潮。
一时之间,京城竟以收到晋阳公主赏花宴的请帖为荣。一张请帖在黑市里炒至天价,却往往还是有价无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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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天朗气清,但迎面吹来的风中总隐约带着些微潮意,仿佛将将要落雨。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与会人的良好兴致,来得早的还三两结对逛起院子来。
今儿个的公主府分外热闹,负责迎客的门房亦是忙得不可开交。虽道罕有人敢于来此闹事,但门房亦不敢掉以轻心。
若因言行不当得罪了哪位贵客,累及公主府的名誉,那便是连打死都不为过了。
他的面前忽然伸来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手里夹着的是他看过千百回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