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
错觉。
訾灵对他似有若无的臭美视而不见,绷着脸雪白小脸,示意他赶紧的。
魔神打开门,闪电般去抓对方的肩头,对方愣了一下,反手抽身后的柴刀。
一个大钉耙挥舞着虎虎生风地冒出来。
别看钉耙笨重,但訾灵灵活,钉耙在她手中发挥得如鱼得水,很快趁着对方露出破绽,一把勾住了他后背的衣物。
男人猛地旋身,訾灵扬起钉耙,在他逃脱前勾住他的下巴。
颈部受伤,鲜血喷溅而出。
看他还在挣扎,訾灵拖着钉耙后退几步,想把他勾回来,没料到没勾稳,钉耙顶端从他脸上犁过,划拉掉一大块面皮。
“呀。”訾灵苦恼地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你说你,跑什么呢。”
旋即她挥舞着钉耙,又欲上前,魔神拦住她,“不用折腾了,他死了。”
划开颈部的那道是致命伤,男人仰躺在雨中,身躯抽搐两下,不动了。
訾灵:“就这?”
如他们所料,青灯对他们的限制只是固定他们濒死的最后一刻,但在此之前,他们行动是自如的,只要不让对方近身,就不会触发这种限制。
但这人死得也太轻易了点吧。
她都没用灵力。
訾灵把钉耙也扔到雨中,拍拍手,四下张望,“灯,破灯,你在吗?”
魔神把她拉回屋里,关上门,“看来还没完,今夜或许还会发生什么,去床上休息吧,孤来守夜。”
訾灵没拒绝,她也确实累了,按外界时间算,加上白杨城中的奔波,他们已经二十多个时辰没合眼了。
“那呆会儿记得叫醒我,我跟您换班。”
訾灵打了个呵欠,眸中水雾弥漫,倦意一下子将她吞噬殆尽,刚刚对付重刑犯凶神恶煞的刺瞬间全部软下来。
魔神注视着她,不以为然地点头。
今夜漫长,她带着不知后事如何的担忧进入梦乡。
再一睁眼,天已经亮了。
魔神没有吵醒她。
“殿下……”她坐在硬板床上抻懒腰,一边活动肩膀一边睡眼惺忪地嘟哝:“你怎么不喊我守夜……”
魔神微眯着眼,注视着大盛的天光,“昨夜无事发生。”
訾灵连忙下地,推窗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回来,“还是这里。”
两人的表情都变得纳闷起来,没死,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还不算破梦吗?
念头刚起,屋外忽地嘈杂起来。
“官爷,就是这户,我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他们院里的尸体……”
“可吓人了,面目全非的……”
半新不旧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訾灵正感叹着它的脆弱,一队官差走进门来,扫了他们一眼。
“屋外的人是你们杀的?”
訾灵正欲点头,忽地听到外边的议论,诡异停顿一下,猛地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不不不……”
官差不耐烦听他们辩解,打断道:“姓名。”
同村村民在外面喊:“男的叫张二牛!旁边的是二牛媳妇!”
訾灵:“……”
她回头道:“殿下,我忽然能接受你叫重明了。”
殿下朝她挑眉。
“人死在你们院里,不管怎么说,你们的嫌疑都是最大的,跟我回衙门走一趟吧。”
訾灵满头问号,“等等官兵大哥,外面那个是重刑犯,昨天杀了二十多个狱卒潜逃那个——”
话音未毕,一位衙差让开,面目全非的尸体映入她眼帘。
“这么说,你们是见义勇为了?”衙差似笑非笑道。
訾灵沉默了。
在这儿等她呢。
意思是这场梦里就没活路呗!
八苦灯芯!别让我找到你嗷!
·
二牛和二牛他媳妇双双下狱。
衙差押解他们的时候,局面略微有些混乱,訾灵不太乐意跟他们走,按八苦青灯的尿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到,不出意外就是个死字。
魔神殿下更不用说,他站在一侧,看似漫不经心,可只要谁靠近他半步,眼刀子就冬日雪花似的甩了出去。
梦里的衙差自然不会被魔界尊主的威压慑退,魔神在推搡中后退几步,淡漠的眸光愈发霜冷——
“哎呀别绑别绑!跟你们走就是了!大哥你怪烦人的!”
清脆又蕴藏着气恼的嗓音响起来,他循声看去,訾灵在人群中叽叽喳喳,偶尔跟上前抓她的衙差吵嘴,雪白的脸上满是恼怒和无可奈何,娇俏的眼眸瞪得浑圆:“他们草菅人命,不按流程办事,我要投诉,投诉你们!”
魔神:“……”
这场幻梦本该充斥着压抑与沉重,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