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她今日再去一趟，也是正常的，那宫殿离御香宫那么近，她到时随便找个由头不就可以往御香宫那边查探一下情况？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啊，栾哲哲对这个多总管十分满意。

她压着欣喜：“可。”

多来善今儿真是快激动疯了，皇上这么好说话了啊？

真真是老天开眼，老天开眼。

他应了一声，美滋滋地让人去准备。

栾哲哲想说不用麻烦，但她又不太清楚皇上出行的规矩，便又把话咽了回去——随机应变罢。

没片刻，多来善便让人准备好了。

栾哲哲也一直盯着多来善——主要是看看有没有好机会留给她。

见多来善安排妥当要进来回话，她忙又把视线收回，但眼风里却是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跑到多来善跟前，在他耳边小小声说了什么。

她瞥到多来善脸色似乎变了一下。

出事了？

朝堂？

还是后宫？

栾哲哲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她不会当皇帝啊！出事了她可处理不来！

小太监似乎又在多来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多来善脸色越来越沉着。

片刻，多来善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突然大步迈进来，躬着身子匆匆到她身旁，绷着嗓子道：“皇上，栾贵人在御香宫发疯，有些棘手，奴才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特来……”

栾哲哲霍然抬头。

栾贵人？

御香宫？

这不就是她吗！

意识到什么的栾哲哲，起身就往外跑。

右脚的鞋子都还没穿好。

话刚回了一半的多来善见状，先是一愣，紧接着哎呦一声，拎着鞋子就追了上去。

“皇上、皇上您慢点……当心龙体啊……”

栾哲哲一直都知道皇宫很大，但没想到回这么大，她都快跑吐了。

但她一刻也不敢停。

发疯？

发疯！

除了褚铄，谁敢在后宫发疯啊！

褚铄真的穿成她了？？？

栾哲哲现在迫切地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

是以，她也没注意到，她此时的行为有多反常，在前朝后宫引起了多大的关注。

等她冲进御香宫，入目处一片狼藉。

破旧凌乱的寝殿里，栾贵人长发披散，消瘦的身形正在殿内大砸特砸，手还顺势抓住了烛台，正要砸下去……

扒着门框喘气的栾哲哲蓦然瞪大了眼。

就在这时，‘栾贵人’突然转头，朝门口冷冷看过来。

两道陌生又熟悉的视线，猝然相接。

栾哲哲：“……”

熟悉的犀利冷冽直达天灵盖。

哪怕换了躯壳，栾哲哲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他，褚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