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领全军。”谢长岁当即回绝。
霍先生却摆摆手:“我说做得,就做得,不过,诸事繁杂,你恐怕也顾不了她了。”
谢长岁垂眸,他心里清楚得很,离开若锦,对他们二人都有好处,可不知为何,心里又沉又闷……
若锦醒来时,已经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她太过疲累,以至于一路的颠簸都无法影响她的睡梦,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谢长岁,而是多日不见的萧郦元。
她脸上有些失望,可看到萧郦元渐渐拧成麻花的眉头,连忙又挤出一丝笑意。
“郦元,好开心能见到你。”
“你当真开心?”
萧郦元并不好糊弄,抱臂挑了挑眉。
“当然,这是要去哪?”
“去南安。”
“这么远?可是长岁……他……”若锦想说,谢长岁他们还在宛城,他们一南一北,眼看相隔越来越远,就连此处的风景,都与宛城大有不同。
“谢长岁有要事在身,不便带着你,他特意吩咐我好好照顾你。”马车外,萧郦元语气轻描淡写,全然不顾两有情人劳燕分飞的痛苦。
若锦心思柔顺,她只好将自己的黯然神伤偷偷藏起来,配合着萧郦元的淡然,轻轻一笑道:“哦,那有劳郦元姐姐了。”
萧郦元果然没有食言,她带若锦来的南安,是个温暖安宁的鱼米之乡,这里远离纷争,气候温暖湿润,百姓安居乐业,家家衣食充裕。
若锦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的生活,萧郦元有军务在身,不能长期陪她,便安排她寄宿在一户可信的农户家中,这农户姓王曾受过萧郦元的恩惠,对若锦十分照顾。
日子如流水,一晃就是一年,若锦待在这安静的小城,有种不知世事的孤寂感,殊不知,世道已经完全乱了,远在北方的玄英军揭竿而起,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天下,不消半年光景,就已经占领了魏朝大片江山,而远在京都的魏成帝焦灼不已,没多久就一病不起,太子接过这个烂摊子,重新集结大军,势要与玄英军决一死战,可奇怪的是,玄英军突然暂停了攻势,与魏朝隔江而治,建立了新的王朝——宣朝。
又是一年冬月,若锦和王家姊妹一起结伴去赶集,南安是个小城,集市里也远不如宛城那般丰富,不过能出门逛逛,对于若锦来说,已是十分难得。
等到逛的差不多了,若锦总会借故跟王家姐妹分开一段时间,独自去往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酒楼。
柳三娘早就在那等候多时,见若锦一露面,就笑吟吟招呼:“锦丫头,这儿。”
柳三娘是半年前来到这里的,随着年岁渐长,她没有了当初的风姿,教坊司不养闲人,便将她放了出来,好在柳三娘存有些积蓄,便写信来找若锦。
这家酒肆便是柳三娘出资开的,若锦心善,时不时来看望她,并送些粮油吃食。
“这几月店里生意渐渐好些了,你不用担心我,我呀,饿不着。”
“柳姐姐,我知道,可我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些了,还请你莫要嫌弃。”
“怎会,你的舞技这般好,明明就……”
柳三娘欲言又止,转而又另起话题:“对了,过几日,我店里请了几个胡姬来跳舞助兴,有空来玩。”
“嗯,好。”若锦默了默,才小心翼翼问道:“长岁,他……有消息么?”
柳三娘摇摇头,叹了口气:“听说玄英大军主营在西北地带,谢长岁既是玄英军,想来也在那里,他……离我们太远了……若锦,终归不是一路人,即便找到他,你又能怎样?”
回去的路上,若锦一直在想柳三娘的那番话,是啊,即便找到了谢长岁,她又能怎样?
又过了几日,王家一派热闹,原来是王家大丫头嫁人的大日子。
王家人朴实,给自家丫头找的夫婿是同村的青年,家世相当,人品忠厚,性子也温和,两家人对这门婚事都十分满意,对于庄家人而言,能踏实过日子,就是最好的姻缘。
村子里老老少少几乎都来了,大家说着笑着,欢聚一堂,喝着喜酒,畅意无比。
若锦也跟着喝了些,待宴会结束,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回屋就倒在床榻上,嘴里还在呢喃:“阿姆,我有些困了,明日再梳洗吧。”
“看不出,你这般怠惰。”
一个声音响起,若锦觉得熟悉,可脑子像一团浆糊般的,想不到人名,只觉得脸上有一丝丝微凉,似乎有人在用帕子给她擦拭脸颊。
“谢谢你,大好人。”
“嗯,不客气,小寿星。”
听到这话,若锦眼中涌出一片温热,已经好久没人记得她的生辰了,而且那个声音……她渐渐想清楚,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