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林语跟在爸爸后面坐上了私家车，在车里，她看着公交车牌从她面前飞逝而过。

“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吧。”

“今天妈妈刚出院，就让你爸爸去接你了。”

两个人一进门，就听见妈妈热情的声音，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到家里，明亮的灯光有些慌眼，林语觉得自己的快要摔倒了，脚步一阵阵发虚。

“先别吃饭，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

爸爸的话里听不出来怒气，林语只听出来一些嘲笑的意味。

妈妈听完，脸色一变。

“小语，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语听着妈妈的询问，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今天去公交车站那等她，等了好久。”

“谁能想到人家和小男朋友开开心心地走出来。”

坐在旁边的爸爸抢先一步回答。

“不是男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林语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这是她第一次冲爸爸吼，因为陈念。

“小语……”

妈妈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空气变得焦灼。

“朋友是吧？”

“那这些是什么？”

爸爸从她的抽屉里拿出来了头绳，是上次陈念送给她的，她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发现的，明明自己藏在了最下面。

“小小年纪都是什么心思！”

“我说怎么最近的成绩一直下降。”

爸爸拍着桌子说着。

林语在他的语气中丝毫听不出来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只有一种近似发泄的疯狂。

林语浑身颤抖着。

“对，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

“他会鼓励我，会夸赞我，你只会贬低我。”

多年想说的话还是被搬到了台面上，还是孩子，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委屈。

说完这句话，林语的眼泪决堤而下。

空气里也安静下来。

“小语……”

妈妈着急了。

“不能和爸爸这么说话，快道歉。”

林语震惊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妈妈，她梗着脖子。

“我凭什么道歉，妈妈，他还家暴你！”

“啪”的一声响。

林语的左脸马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这是她第一次挨打，有力的巴掌打得她发懵。

“反了你了，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林语扭过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还夸赞你。”

爸爸说的十分讽刺。

“都是小男生惯用的伎俩罢了。”

“你还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么？”

“少在这自做多情。”

为什么伤人的话能这么轻易地说出来。林语觉得这两句话疼痛的力度比巴掌来得还要猛烈。

“别打孩子。”

妈妈已经哭了，她一把把林语抱在了怀里。

“不打行么？都早恋了。”

“小小年纪也不是从哪学的。”

爸爸说完还看了妈妈一眼，意有所指又意味深长，林语觉得妈妈的怀抱颤抖了一下。

“正好这个小卖铺也开不下去了，给她转学。”

林语听到这里连哭得力气都没有了。

“转学，要转去哪里？”

林语心里很是慌张。

“以后手机没收，你就只负责学习。”

一切的一切都由爸爸的一句话定夺。

“我不转学！”

林语多年的委屈都在此刻爆发，她凭什么都要听爸爸的。

“不转学？”

“你明天还有脸去见你的小男朋友么？”

爸爸似乎拿捏住了她的内心，一字一句说到她的心上。

“你还得感谢我们给你转学。”

一片狼藉。

晚上，妈妈端着西红柿鸡蛋面敲响了林语的门。

“吃点东西吧。”

妈妈把面条放在桌子上，心疼地摸上了林语的脸。

“还疼么？”

“不疼了妈妈。”

林语的眼泪还是滴落在了面条里。

“小卖铺已经卖出去了，挣不到钱了，你爸爸找了个工作，他习惯了在超市的自我决定，一下子受制于人，他不习惯。”

妈妈没来由的一句话，林语却听明白了。

“他算什么男人，没本事冲别人发脾气。”

林语听到妈妈还在找借口，她内心里感到一阵荒凉。

“小语，妈妈没学历没工作，这么些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