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扰事相看厌
”谁给你的自信啊。
又怕他不信,接着道:“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从没想过攀高枝的,你放心,今后我再不会出现在你跟前,我爹娘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一家往北地迁居。”
听完顾蘅的解释,面前这人好像更气了。薄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望向顾蘅的目光像把刀子。
“你要去冀州?”语气一顿,“那你打扮的是什么样子?“说着便用眼巡视了顾蘅精致的锁骨下方几眼,复又盯着她眼睛。
顾蘅下意识地捂着胸口,不点而朱的嘴唇微微翕开,只愣愣的看着这人。她一去捂男人反而忍不住要去看。
她平日里胃口好,身条已有发育,胸前最近鼓胀得很,小荷已露尖尖角,顾蘅还不太习惯齐胸襦裙,总觉得有点儿羞。
只恨不得给这人两拳,气呼呼道,“你看什么看,上京女眷都是这样打扮的,我打扮了就得是为了…为了什么你吗。”
顾蘅到底说不出那“勾搭”两字。
简直莫名其妙,顾蘅转头便想走,这人一把将她拉回去抵在假山上,背上生疼,眼泪花在眼珠子里打转,顾蘅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只到底忍不住,还是侧过脸拭了眼角的泪。面前这男子神色倒是减了咄咄逼人,抬手用拇指擦了顾蘅眼边的泪水,他倒是举动自然,顾蘅又羞又恼,刚想要发火这人又松开了顾蘅。
一腔怒火在心头升腾,顾蘅此刻再也克制不住,她就算家世不显,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任你身份高贵,她顾蘅有自己的骨气。
顾蘅使出全身的力气推了推拦在她跟前的人,这人竟然纹丝不动。真是越想越气。
“你以为是个女子见了你就要投怀送抱吗?我家小门小户怎么了,攀你的高枝了?你怀疑我处心积虑,也得有证据吧,无凭无据你就坏我名声。纵你出身高门,在我看来也就是一个坏坯子。”
伸出脚狠狠踩在这人的的靴子上,难得见这人脸上也一副吃痛的表情,活该。
那绿痕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来他们是一伙人串通好来欺负她的。
到了宴会上还得装出一副平常样子,姜莹问她如何耽误这么久,只说公主府太大一时迷路了。
昏昏沉沉挨到众女眷拜别的时候,顾蘅也跟着云氏上了马车。
却说宋瑜看着小姑娘,心下有些闷闷的,他长于深宫,龌龊的事情见的太多。后宫女人争宠手段层出不穷,无有一日安宁。
刚才看见她是想凭借美貌妄图要入长公主府,他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这才没忍住口出恶言。
只觉着她还是个小丫头,又生了那样一双澄澈的眼睛,并不觉得她该做这样不自爱的事情,后来看她委屈的那样子,心下已是信了并不是想得长公主青眼。
宁平姑妈邀了他今日过来,说是有事相商,说什么女眷在芷华汀那边,断然不会有人敢闯公主府楼阁。
让他从另一条道上穿过来,一路上确实没遇着人,只出现了那小丫头。
成年男子脑子里不自然就会浮现感兴趣的女子身影,这是天性使然,一时又觉得在这事上分了他太多心神。
至今还没有遇着让他觉得可以成婚的人。
自遇见这小娘子后发生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心中郁郁,遂掉头去了前院表哥书房里,又吩咐了小厮青竹去取公主府陈酿老酒梨花白。
宋瑜拿着酒罐昂首灌了几口,入口绵醇,回味甘洌。
宋瑜再想起这些时日在上京的事情,比之朝堂事还难决断处理。朝中事务再难多少能理出点头绪,给出几个方案来。唯有这女子一事,真是清官难断。
母后在他十一岁那年就去了,在他印象里母后是温柔如水的人,只是总郁郁不乐,不得开怀,纵他使尽浑身解数将母后逗开怀,他转过身去母后又好似不开心了。
还有祖母与姑妈,除了逼表哥相亲,也要逼他相亲,可以想见,相亲了就该成亲,成亲了就该生儿子了。
婚姻大事岂可随意呢,不说两情相悦也得性情相投看得过眼吧。
不然娶回家要么相看两厌、或是相敬如宾,那这一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还有那几次三番遇见的小女子,也不是令人省心的。总是一副娇软明媚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就想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