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宫拜姑嫂
人儿,临水照镜也是有底气的。”
大周开国之君高祖在历史上是公认的美貌,据说是恰因着容貌过人,引得一众部下追随,征战多年后方才得了天下。
女眷这边个个捂嘴笑着,唯一不和谐的宋瑜坐于左侧,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盏轻拂,也不去看顾蘅怎样巧夺天工的手艺,女眷间的玩笑好似也没听进去。
白贵妃与太后、宁平长公主自来是说不到一块去的,这二位从不与她好脸色的。
在她们看来,若白氏一族安分守己便也罢了,可惜朝堂纷争无一日安宁,前朝白家已然位极人臣,后宫便容不得她嚣张跋扈。
这是制衡之道,白贵妃自己是知道的。是以她极少在太后和宁平长公主身上费心思。
今日倒是肯软下身段来,倒是令宁平长公主吃惊,只是这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白氏开口,“四郎不若在京中多呆些时日,这样可心的侧妃若能时常在太后娘娘身边说笑,不知道娘娘怎样高兴呢。”
宁平长公主毫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在圣上跟前千伶百俐的解语花,能说出这样没水平的话来这是要戳谁的肺管子?
“多谢贵妃关怀,我已预备月底启程,稍后便向圣上禀明。皇祖母,孙儿去勤政殿请安了。”宋瑜正是不耐夹杂在女眷堆里,趁机向太后揖手告退。
沈太后眼风一扫,白贵妃适时闭上了嘴,“臣妾笨嘴拙舌的,只想着让太后娘娘多欢喜些时候,并无别意。”
沈太后和蔼地看向宋瑜,“去罢,午膳过来我宫里用,备了你爱吃的菜肴。”
宋瑜一走,剩下满屋子的女眷贵人,顾蘅噙着笑意,实则头皮发麻。
本想往靠着外门的位置坐在最尾,谁知太后唤她前去,握着她双手,“怀章他自小就是个倔脾气,无法无天,谁也治不了他,他若是犯浑,你只管想法子收拾他,我替你做主。”
顾蘅抿嘴微笑,“殿下待妾极好,何况在妾眼中,殿下郎艳独绝,是世无其二的英雄,妾只愿侍奉左右,陪他走他想走的路。”
正值佳龄的女子目光坚定,神态认真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在深宫磨砺几十年的人听来,不过会心一笑罢了。
太后瞥向右侧下首的白贵妃,白氏目光闪烁了几下,这不是与她当年进王府时所说几乎一致吗?
回想青葱岁月,谁不是一腔真心,满腹深情,如今看来不过是徒增笑话罢了。
太后却极为赞赏,与有荣焉的样子,止不住地笑,“他啊,看着是个不近人情的清冷的性子,实则最心软不过,若他将谁放在心上,好言好语几句,他便想法子顺你的意。”
顾蘅低着头佯作羞涩,这是要让顾蘅多哄着他罢了,这样的天之骄子,宝贝疙瘩,哪里是她能收拾的!听过便算了。
太后赏赐顾蘅从来不手软,这回直接是个一尺见方的小匣子,“这是端惠皇后的一些旧物,样式古朴大方,也不过时,哀家不忍束之高阁,也不愿赏赐别人,你头上这只凤簪就极衬你,索性这些你也拿去戴,不使明珠蒙尘是好事。”
顾蘅双手接过捧在额头以上,“妾拜谢太后娘娘,娘娘厚爱,妾铭感五内。”
“母后现如今最疼的就是阿蘅了,咱们这些人倒退了一射之地了。”宁平长公主嗔太后偏心,“母后这样大的手笔,我备的礼物都要拿不出手啦。”
顾蘅一看宫女揭开的红绸,乃是一对翡翠玉镯,色泽清透,水头极好,太后当即便令宫人捧来铜盆和皂豆,揉搓出了泡沫,替她套进了手腕。
宫女替顾蘅挽着袖口,她伸出着手腕给太后与长公主看,她和母亲相处,也是很爱梳妆打扮的,是以很自然的展示,果然太后和长公主都极为受用的样子。
宁平长公主正要让人替她戴另一只手时,被顾蘅低声拒绝了,“殿下曾送我一只珍珠手钏,昨日成婚,因与喜服不搭,方才褪下了,过几日还要戴的。”
小儿女娇羞之语最是让人忍不住打趣的,哪怕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也如此,“看到你们这样好,哀家就放心了,看来哀家的重孙子很快就能降世了。”
顾蘅忍着尴尬勉强笑着,您这是装糊涂呢,还没圆房哪里来的重孙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