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做作!
顺才是。”
“大嫂真是好福气,母亲这么体贴,侄女也贴心,娇滴滴的姑娘,好好地坐着府里的车出去,怎么就摔着了呢?偏是这样了,还肯替你说好话。”
信宁侯夫人掩不住脸上的疲惫:“亏了老夫人教导得好,几个姑娘都让人省心。要说起福气,弟妹闲来无事能常陪着老夫人,多听老夫人的教导,才真真是我羡慕不来的福气的。”
信宁侯夫人把个“闲”字咬得极清晰,淡淡一句就堵得四太太说不出话来,她倒是想忙呢,可是侯府的事情她半点插不上手,不闲又能怎么样?
四太太眼珠子一转,不轻不重地嗤笑一下:“我怎么能跟大嫂比呀,明润最是贴心不过,明慈也聪明懂事,给大嫂省多少心。我呀,天天光是那两个臭小子就够忙活的了。”又亲热地对老夫人道:“就说慎显吧,比敏元也小不了几岁,天天就知道爬上爬下地傻闹,半分稳重没有。下次敏元过来呀,烦母亲叫他指教指教才是,能学到三分,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夸的是木槿口中的“敏元少爷”,陆老太太的侄孙,罗敏元。
陆老夫人听着四太太这么说,自然是乐呵呵地应着。信宁侯夫人却是心头一酸……
四太太心里冷笑,信宁侯夫人!哼,凭她怎么着,没有儿子,就是她的死穴。
想到此处,又得意地瞅她一眼,“哟,大嫂脸色这么不好,过几日岷王妃的寿辰可还去得?”
信宁侯夫人定了定神看向四太太:“旁的不相干的人,说一句身体不好,不去也就罢了。既是做了这信宁侯夫人,我再怎么撑着,也不能不去呀。”又轮到四太太脸色不对了。
陆明霜脸色也变了。王妃生辰并不是这个时候,难道?是了,吴侧妃的生辰就在这几天。
原来在世人眼里,她才是现在的“岷王妃”。
信宁侯府现下住的人并不多,除了袭爵的嫡长房,就只有庶出的四房了。二房合家在任上,三房,也就是自己的父母,带了妹妹弟弟们也在任上,离京时正赶上她大病初愈,经不得路上颠簸,才把她留在了府里。这一别就是三年。
男孩子日常在前院,念书的念书,练武的练武。
女孩子里,长房排行第九的陆明慈长年身体不好,日常过来请安的只是大太太和陆明润,四房就是四太太和陆明芳,还有庶出的陆明菲,三房只陆明霜一个。
就这样,还是句句话都含着机锋。陆明霜心里轻轻地笑了下。
陆老夫人仿佛没听到信宁侯夫人和四太太的口舌,只温声跟几位姑娘说话,又拉过陆明霜细看一番,微微皱着眉头道:“气色倒是好些了,手怎么这么凉?”忙又吩咐珍珠,“有热热的甜酒酿山药羹,女孩子喝了最是养气色了,快给她们一人来一碗。”
因陆老夫人晨起拜佛,早饭用的晚,各房都是用过早饭才来请安。
这时候信宁侯夫人和四太太服侍老夫人用早饭,几个姑娘就在一边暖阁里就着甜酒酿山药羹聊天。
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上午还要去家学里念书、习礼或者学琴、学棋,现在就是陪着老夫人说话,哄老夫人开心,再不然就是一起下下棋、做做针线。所谓“晨昏定省”,就是姑娘们的功课了。
没有长辈在旁边,陆明芳就眼睛灼灼如火地看着她。
陆明霜今天打扮很简单,细看却透出不凡。身上是松花绿绣兰草长袄,下衬樱草色长裙,脖子上的项圈下坠着一只金燕子,口中衔一枚红宝石,那红宝石并不顶大,胜在色彩浓艳,隐隐一圈光晕映在松花绿袄上,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手上的白玉四股活绞丝镯是她惯常戴的,头上簪着的,就是庆惠郡主送的那只桃花簪。
“六姐姐气色好多了,脸上粉粉白白的,正配这桃花簪呢。”陆明菲软软地道。
因为上次说话有点伤到了陆明菲,陆明霜柔声回道:“我原本有一只跟这差不多的,是白玉嵌红宝的,回头送给你可好?”
“你也只配用她淘换下来的。”陆明菲还没来得及绽开笑容,陆明芳已经冷笑着接了一句。
又来了!她脸色瞬间变冷,微带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反应落在陆明芳眼里,更像是不屑,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对陆明菲道:“还不快谢过六姐姐赏,六姐姐手指缝里漏下来的东西,只怕也是你没见过的呢。”
陆明菲本就年纪小一些,又是庶出,平日里怕四太太怕得不得了,对陆明芳这个嫡姐也是百般顺从。
可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任是陆明菲听惯了她的言语凌虐,眼里还是涌起了一层水雾,却又忍着不敢让泪落下来,陆明霜见她委屈的样子,心下一酸,眼神就刀子样地朝着陆明芳扎了过去。
陆明芳一早见到陆明霜就气不顺,又见陆明菲跟她有说有笑的,更加看不过眼。但是四太太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再跟陆明霜针尖对麦芒的,所以她只把剑锋指向欺负得顺手的陆明菲。
没想到陆明霜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