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
贤妃的差事倒是做的不错,一连三日,每天都会在傍晚时分前来交泰殿告知崇兴殿宫宴的进度,大小事宜也安排得很是妥当。
“妹妹这是做什么?”
贤妃看着交泰殿的奴才忙前忙后的往西偏殿送东西,不禁一问。
盛澈诚然:“奥,听说桑燃郡主母家是胡人,那一定喜欢葡萄酒和扶桑花,我先让宫人备下,到时候她看了也会开心些。”
贤妃峨眉微蹙:“妹妹莫要太过于心善,听闻这郡主在西昭皇宫里受训三年,一身的狐媚功夫,此次特意被西昭王送来东元,怕是有意为之,若是妹妹难以招架,切记要来玉芙宫找姐姐商讨对策。”
说着,顿了顿:“还有,莫要让她过多的接近陛下。”
现在满宫妃嫔都已知晓西昭第一美人即将入宫,一个个的提心吊胆,连带着看盛澈都顺眼了不少。
“受训三年,功夫了得?那花样定是不少。”
盛澈云袖下的指尖不经意的来回搓着,嘴角带笑。
“妹妹是否已有计策?”贤妃道。
“啊?计策?那个……有的有的,贤妃姐姐安心便是。”盛澈搪塞道。
贤妃平日里端庄持重,从未有过对外人恶语相向之事,更别提如此露骨直白的说一女子狐媚了,想来这桑燃郡主果真如外界所言天姿国色,手段了得。
贤妃走后,盛澈又在西偏殿溜达了一圈。
“正尘哪,多备些好吃的点心,咱们万不能慢待了桑燃郡主。”
……
五月,是一蓑烟草满城风絮的日子,御膳房晓得贵妃娘娘惯常爱饮些时令的果酒,便让尚酒司的奴才酿了些梅子酒,盛澈尝着味道不错,便甩手让他们放入了崇兴殿的宫宴上。
今儿她一大早的便被几个奴婢伺候着泡了加牛乳和花瓣的五木汤,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直到赵倾城下了朝她发丝还是湿的。
懒得让元星拿着干帕子绞头发,她索性瞧着日头不错,翻/墙上瓦,去屋顶晒太阳去了。
“你们娘娘哪?”赵倾城带着司制局新做的宫服过来,里外的寻不到人。
元星胳膊上还搭着那条干帕子,站在院中央刚好可以看见房顶的地方:“娘娘……在晒头发。”
“晒头发,在哪晒得?”赵倾城一时半会的没反应过来。
元星担忧的抬头望过去,声音小的出奇:“……在,在房顶。”
赵倾城这才循着元星的目光看过去,瞧见盛澈找了块毛毡铺在屋顶上,现下晒着暖已经快要睡着了。
“你带着奴才们退去后院。”赵倾城对着元星命令道。
不消几息,主殿前的院子已经空无一人了,赵倾城把朝服的衣摆系在腰间,踮脚飞上了房顶。
等人走近了,盛澈才听到动静:“你轻功也不错嘛,我竟没发现人都近身了。”
“许是你累了睡的沉。”赵倾城坐在她身侧。
盛澈见枕头来了顺势躺在了他的腿上:“是累的厉害,一大早的沐浴更衣,为的就是晚上的阖宫宴饮,你们宫里吃个饭也太麻烦了,再多个几次我就要疯了。”
盛澈言语间发丝的香气弥漫出来,初夏换了平领,她蝤蛴一般白皙的脖颈和薄纱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让人看得出神。
盛澈微眯着眼睛接着抱怨:“泡了两个时辰的五木汤,我都要腌入味了,还有那头发,干了之后还要抹桂花油缠盘饰,上朱钗点翠,这一折腾又是两个时辰,听说夜宴的宫服很繁琐,那我是不是又要一晚上的挺胸抬头收着腰腹,真是能折腾那……”
盛澈不停的说着,却不见赵倾城回上一句,睁开眼睛发现他在呆呆的盯着自己,确切的说是在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巴。
午阳渐盛,逆着光看不太清晰他的神情,却又觉得莫名的好看。
“我能亲你一下吗?”
这话是盛澈问的。
赵倾城愣了一瞬,这分明是他心里的想法。
还未等他回答,盛澈已经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迫使他弯下了腰。
房顶上的斯磨缱绻随着正午的暖阳逐渐升着温,盛澈吻的肆无忌惮没一点章法,像她的性子。
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猛的把人推开,急急的问:“我唇脂是不是晕开了?”
赵倾城拿指腹擦着她殷红的唇角,目中染着笑意:“是有些晕了,不过还是好看的。”
盛澈一脸的懊恼:“那还得重新梳洗上妆,又得磨上打半个时辰,色令智昏,昏则误事,你这人实在太耽误我功夫了,不行,我得离你远点。”
赵倾城这厢刚被占了便宜,下一瞬听着倒成了他的不是了。
“我的错?”赵倾城微微皱着眉头,有些委屈。
“我的错,”盛澈立刻摸了摸他的脸:“是我定力不够,这事怪不着你。”
怎么能让自己喜欢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