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到来
一口,碗便见了底,只留下几片金箔孤零零地躺在碗底发着光。
……
两刻钟之后,王掌柜满脸通红地瘫倒在了桌上。
秦永康对着宋端方与赵选使了个眼神。
宋端方与赵选当即心领神会地凑了上去,两个人你推我我推你,最终还是宋端方出面问话。
宋端方俯下身用力地拍了拍掌柜的脸,“诶……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宋……宋……宋通!”掌柜双目迷离,却是一动不动地继续趴在桌子上。
“跟我说说你们去年靠着千娇阁挣了多少……”
……
——
夏初的夜里下了一场朦胧小雨,为京城带来了一丝潮湿的闷热。
黎明时分,一道不轻不重的天雷自天光劈下,睡在沈平承怀中的恒儿当即哇哇大哭起来。
沈平承睡得不深,儿子一哭,他便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将小家伙搂在怀中一顿乱哄,小家伙倒也是配合得很,扒着他的里衣,直往他怀中钻。
感觉到儿子的眼泪鼻涕都抹到自己身上,沈平承叹了口气,“若是你娘在就好了。”
窗外雷声不停,恒儿便哭个不停,沈平承只得一边捂着恒儿的耳朵,一边抱着他出去溜达。
恒儿的哭声吸引来了在侧房随时待命的乳娘,“丞相,妾身将小公子抱走吧!”
见恒儿有扒自己里衣的动作,沈平承料想他可能是饿了,便将恒儿交给了乳娘。
恒儿随着乳娘离开后,沈平承也没了睡意,便回房披了衣袍,去书房小坐一会儿。
点了蜡烛后,书房亮堂不少,沈平承走到书案后坐下再顺手抱过容纾的靠枕搂在怀里,预备给容纾写些东西。
他从书桌一角抽出一张信纸,信纸上已有了六七列文字。
他又添了几句。
【三月三十,胖儿称重,已二十斤三两,甚重,忽觉抱不动。】
【四月初一,黎明天鼓响,胖儿梦中嚎哭,甚烦,遂交与乳娘。】
写到方才发生的事情,一张纸已经写满了,沈平承又找出另外三张已经写满的信纸与这一张一同收在一个信封中,预备天亮之后寄出。
……
巳时,沈平承前往宋府拜访。
沈平承刚到宋府的前堂,便听见后头传来宋端方的求饶声。
“月儿……你别打了!我下次不敢了!我发誓!”
“哎呦!”
一听就知道宋端方又挨赵望月的打了。
沈平承拉住了路过的小厮一顿打听,“你家宋大人又怎么了?”
小厮没忍住笑,边笑边与沈平承道:“回大人的话,昨儿我家爷喝醉了,到了丑时都没回来,我家夫人急得亲自出去寻他,怎知我家爷就睡在府外的巷口!”
沈平承忍俊不禁。
此时,宋端方夫妇也得了下人的通传,两口子赶忙收拾好自己,一同去前厅接待沈平承。
沈平承早坐在那儿喝茶许久了。
“沈丞相!”两口子有些尴尬。
“表兄,表嫂!”沈平承笑着同二人打招呼。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宋端方扶着被赵望月揍疼的屁股缓缓坐下。
“眼见着马上去河州了,便想过来问问你与赵大人那儿进展如何了。”
一提起这事儿,宋端方满面是笑。
赵望月见丈夫要与沈平承谈论公事,便寻了去后院看看几个孩子是否认真读书的借口离开了前堂。
“昨晚上我们仨去那鬼地方喝了一小坛杏花金箔酒,花了这个数呢!”宋端方用手指比了个三。
沈平承心神领会。
“趁着那个掌柜去取酒时,秦四爷给他下了会吐真言的药,两刻钟之后,这掌柜就被我们迷晕过去了!”
“看你这样子可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据那个掌柜所说,京城中能叫得上名号的几家青楼皆是与秦家有所沾染!秦家借着这些青楼向京城的大小权贵敛财,光这个没那么出名的千娇阁一年便可敛财十余万两白银!”
有了秦家贪污灾银的事件在先,千娇阁的敛财数也不足为奇了。
“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不少官员常去消遣的地方!咱们只要顺着这些消息往下查,便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沈平承满意地点了点头,“任务完成得不错!此事的功劳高低得给你们三个记上!”
宋端方分外自豪,这段时间于他而言堪称度日如年,不仅要隔三差五去千娇阁喝花酒,而且喝完花酒之后还得被自家妻子打一顿。
这苦命的日子可算是结束了!
——
趁着休沐这日,沈平承拜访过去千娇阁查事的三人,将三人收获的信息整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