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生事
今日是征亲王的忌日,盛瑾在征亲王府用过午膳后,带着容纾一块儿去祭拜了征亲王。
与容纾一道上香之后,盛瑾与征亲王说了他这两年陆续添了一儿一女,孩子们甚是聪明伶俐,乖巧可爱。
那块冰冷的墓碑沉默又慈爱地倾听着,巍峨墓碑之下那长眠的英雄,若在天之灵,听见儿女们的事,大抵会想再回人间陪他们过完余生。
……
祭拜过征亲王后,容纾邀请盛瑾一道去练兵场检阅精兵们。
盛瑾方才瞧过精兵们的气势,早有去检阅他们的想法。
浩荡的圣驾由骑着千里马的容纾带领着入练兵场,数十匹血统纯正的西域千里马在练兵场上飞驰,满地黄尘褐土扬起,三千精兵皆因那磅礴有力的马蹄声回头。
容纾为首,率领着威风凛凛的马队,驶向了站在前方等待的方大力。
见容纾归来,方大力朝着她行了个军礼,再携剑阔步向前。
“小姐怎么提前回来了?不带陛下在河州多转转?”
容纾一笑,道:“早几十年前陛下就在河州逛腻了!还不如带他过来瞧瞧咱们的精兵是何等气势!”
方大力爽朗笑着,“是得让陛下瞧瞧精锐们的气势!”
……
和寻常的检阅不同,精兵们所要展示的内容比寻常兵卒要难上不少。
自盛瑾登基以来,军队被秦家牢牢掌控,盛瑾在军吏这方面毫无话语权。
而河州精兵却是盛瑾一手促成的也是容纾参与练出的第一支精锐,盛瑾对他们极为重视。
帝王、将领在高台上检阅,高台之下的兵卒们个个神采奕奕,恨不能将自己的所学所能都展示出去。
随着高台侧边的一位教头的一声令下,千余兵卒齐声吼喊,紧接着,众人亮出各自擅长的兵器,随着他们默契的节奏操练兵器。
纵然千人千样,但形散而神不散,盛瑾依旧从兵卒们的操练之中感受到了壮士的威武以及大盛兵卒们的齐心。
盛瑾扫视着众兵卒,最后,目光停留了站在身边的容纾的身上。
只见容纾面带淡笑,止不住对自己部下的满意。
“他们的精神面貌与能力都不错……事成之后,孤定有重赏!”
“这还只是第一关呢……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骑射,陛下夸早了!”容纾分外自信地与盛瑾介绍道:“都是按照爹的方法教的!但凡能出师的,单拎一个出来,都是能以一敌五的能人!”
“哦?爹有什么方法?”盛瑾不禁问道。
“爹说你一门心思都不在骑射上,此话倒是真的!”
容纾微微仰着头,面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盛瑾没心没肺。
与十余年前,容纾嘲笑盛瑾一模一样,这让盛瑾甚是怀念。
盛瑾深知自己辜负父亲一番好意,叹息过后道:“说来听听。”
“爹说……只有知会生死,才会记得一生……可惜,爹从不肯让我尝试这个方法……”
知会生死,才会记得一生。
便是以骑射之术冲锋陷阵,能出师者,不可能不是个能人。
盛瑾还记得容纾才十三岁,便缠着征亲王要陪着去战场上杀敌,征亲王看着自己与容纾的目光满是遗憾,最终还是拒绝了容纾的要求。
那个遗憾的眼神,大抵是在遗憾儿子一心学文而女儿一心学武,纵使女儿再厉害,也无法名正言顺地上阵杀敌,他一身本事到最后也无人继承。
“至今还在遗憾?”
“何能不遗憾?”
“下去与他们一道骑马射箭吧,让我瞧瞧爹的衣钵可是被你继承了……”
容纾沉静的神情出现了些许动容。
“看好了!”
容纾提着剑下了高台,她的千里马正威风凛凛地站在高台下,等待着主人来寻它的配合。
容纾利落地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她双手扯着结实的缰绳,有力地拉扯了一下,那千里马当即在高台之下飞奔起来。
盛瑾看着容纾那股疯劲儿,笑得分外爽朗,她儿时就是这副模样,总是闲不下来,不拿刀剑就骑马乱跑。
好不容易等到精兵们展示“千军万马”的时刻,容纾迫不及待披上铠甲,跃上骏马,紧握宝剑。
随着一声高亢的马吁,千军万马出动,那排山倒海的气势磅礴,尘土飞扬,马蹄声杂乱,壮士英勇。
盛瑾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容纾,容纾的马术不比任何一位精兵差,刺剑的动作也不见半分生疏。
大盛若能有更多像容纾这种文武双全的官,大盛国力定能更上一层楼。
文人会武,武人会文的时候大盛定然繁盛,百姓开化,身强体壮,他这个皇帝也能鸣琴垂拱,不言而化了。
……
容纾在人群中格外突出,分明刚入军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