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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你的饭。”陈妙茹乜了张孟一眼。
苏雅君知道陈妙茹不好多嘴跟旁人提她家的事儿,本来这事也没什么,便把来龙去脉讲给张孟听了。
张孟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才知为何方才气氛那么尴尬:“对不住啊……我不知道,延吉,你也莫怪哥。”
李延吉挤出一个笑:“没事的。”他知道给他这种小孩说“对不住”是需要拉下不少面子的。
就算张大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
只是他实在笑不出来。
众人还算和谐的用过了饭,苏雅君就开始准备今下午小吃摊的食材。
因着今日所剩时间不多,所以也不需要准备太多小吃。
苏雅君准备小吃的时候,张孟与妙茹也没急着去做活,张孟平日靠打猎为生,妙茹便是做定制衣裳鞋的活,还算闲适。
他们留在屋中逗小孩玩儿,妙茹甚至把她两岁的小儿子也抱了过来,一屋子人其乐融融。
待到苏雅君备好了东西,推着小吃车准备出发,张孟与陈妙茹便也打算回去了。
这时只听见一声尖锐的怒骂:“苏寡妇!你给我出来!”
话罢,便有一人气冲冲的抄着斧头从院门外大步跨进来。
看见这小吃车,举着斧头便往下劈一道。
那斧头卡在小吃车壁上,来人又费老大劲一副疯癫模样左扯扯右踢踢,将斧头拔出来。若不是满腹怒气,可能这斧头还真就拔不出来了。
“……?”
苏雅君确实被吓了一跳,张孟作为现场唯一的一个大男人,不好叫好友受这冤枉气,自然是头一个站了出来,
“周平儿?你发什么疯!不想找死赶紧回家去!”
气场上,张孟便比周平儿矮了一截,只因现在周平儿已经被愤怒占据了理智,浑身透着不要命的一股劲。
“你家李延吉呢!让他出来!你不教育的弟弟,我来教育!”周平儿看见了苏雅君,拿着斧头,略瘸的就走了几步,东张西望要找李延吉。
这“略瘸”恐怕是方才踹斧头,又拿膝盖顶,伤的。
“什么事?你说便是,做什么喊打喊杀。”陈妙茹抱着小儿子,不敢叫儿子冒险,躲在屋中,冲外面喊了一道。
说完了话,便将屋子门关上,还上了栓。
这屋子里不仅有她的儿子,还有李延吉等三个孩子。
周平儿看见这动作,自然便明白了李延吉就在那个屋里头,气势汹汹跑去屋外,拿斧头就要往门上劈。
许是想到放在斧头被卡在小吃车上,这次她没有轻易动手。
“你再这样,我就要报官了。”苏雅君这才出了声,她其实心里门儿清周平儿是为了什么事。
但她习惯先分析现场情况再做好简略应对办法——如果现场情况与时间足够她这么做的话。
实际上她并不是聪明,反而是愚笨。
真要是聪明,哪消想这么久的法子,恐怕看周平儿的第一眼便有了对策。
“哼,我为了什么事?李延吉偷了我刚出生的孩子,差点害他没命!你说,这事怎么办?”
周平儿比苏雅君、陈妙茹以及张孟年纪都要稍大些,她们三人都是二十岁,周平儿现在已经有二十五,但已经生了许多皱纹,只肤色白皙,美艳犹存。
“凡事都讲证据。”苏雅君语气虽仍是温柔,但绝不显讨好的意味。
“人证就是王松平!他说的,你家李延吉说只要帮他害死这个孩子,王松平就得替他买书!王松平惯是个不会想事的,受了李延吉的蛊惑!”周平儿刻薄的眯了眯眼睛,“至于物证,你把门打开,让我去搜!是不是有一本新书!若是你们还没有销毁证据,说不好还能找到一只我孩子的鞋袜!”
听起来虽然离谱,但若是王松平添油加醋的说:王松平本就讨厌周氏二姊妹,又有周平儿的孩子是他亲爹王永新的种这样的传言,他平日又是个没脑子的,受李延吉蛊惑也情有可原。
而李延吉为啥问他要书,私塾里的学子夫子都晓得,李延吉总是偷偷去听课,自己又没钱买书,也符合逻辑。
难怪周平儿相信。
“这件事各有各理,你听我们向你解释一番!”张孟又站了出来,挡在苏雅君身前。
“解释?你们还能有什么解释?这件事只需让我去搜搜屋子,看看有没有一本新书便是了!”
周平儿大呼小叫,又有张孟气势不愿低她一等,也提高了嗓门,很快就又引来了四五村民围观。
苏雅君紧皱眉头,正要说话,却听见李延吉在屋内打着门:“胡说!胡说!这本书是我自己买的,管他王松平什么事!陈姐姐,你别拦着我,我要和她评评理。”
陈妙茹在屋中接话:“周平儿,我说你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今日着了耳边风的凉了?”
陈妙茹只是无心比喻,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