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谢无迹眼神认真，当真是要亲自给她清洗的模样。

“我让雁书给我清洗也是一样的，你快去换衣服吧。”

息如推拒。

谢无迹不动，“清洗伤口会很疼，到时你怕疼，雁书又心软下不去手，清不干净怎么办？”

谢无迹尽量让自己语调更温和些，“我给你清完伤口就让雁书来接手，嗯？”

虽是询问，可谢无迹整肃的面容表示他绝对不放心让雁书来做。

息如妥协，毕竟又不能真的僵在这里，伤口真的挺疼，还是早些处理为好。

“雁书，帮我把门关起来。”息如唤雁书。

现在够难为情了，息如只希望把门关上别让别人看见。

谢无迹没阻止息如掩耳盗铃的举动。

他坦坦荡荡，本就是为了要给息如清洗伤口来的，他还不至于那么龌龊。

息如还受着伤呢，他能如何？

息如手上的伤不重，只是轻微擦伤，再加上谢无迹动作轻柔，并没有引起多大疼痛。

息如暗暗觉得谢无迹夸张，看来清理伤口也没有那么痛，明明就可以让雁书来。

“好了。我去换盆水，夫人莫动。”谢无迹端着脏水起身。

谢无迹再回来的时候，息如已经把衣裙整理好，露出了膝盖上的伤处和盈润玉白的小腿。

谢无迹忙收拢好视线，专注看息如两个膝盖的伤处。

息如当时是侧身摔下去的，右侧的膝盖要严重的多，左边的膝盖只是略有淤青，看起来并无大碍。

谢无迹这次没选择脚榻，而是坐在床上，息如右腿的旁边。

他轻轻抬起息如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弯腰从一旁拿过了巾帕。

“忍着些，这下可能会很疼。”

谢无迹担忧地确认息如的状态。

息如在出神，或者说，从谢无迹灼热的手心贴着她的小腿，把她的腿放在他的膝上之后，她就神思不属了。

谢无迹开始一点点清理混进伤口里的污渍。

“啊！好疼！”息如疼的惊叫。

一瞬间，息如额上就冒出了一层冷汗。

谢无迹停住，看到息如疼的脸都白了。

手里捏着巾帕，谢无迹探过身去，另一只手的手背擦了擦息如额头上的冷汗，顺着息如的长发摸了摸头。

“我尽量快些。”

息如以为谢无迹说完会稍微停顿一下再开始，结果谢无迹的手从她头发上离开后，居然毫不留情接着开始清洁了。

“不痛不痛……痛……我好痛……不对，不痛不痛……”

息如试图用言语暗示自己并不疼，但效果微乎其微，她只好闭上眼睛，不去看谢无迹的动作，试图把自己封闭起来以减轻疼痛。

好像过了一个时辰，或许比一个时辰还要久……

息如感觉疼痛减轻，慢慢睁开眼。

许是刚才她无意中挣扎得厉害，谢无迹按住了她的腿，在息如看过来的时候正把巾帕扔进盆里。

“不疼了，不疼了。弄好了，不会再疼了，嗯？”

谢无迹将息如膝盖的两侧略抬起，头微微凑近，似是在研究伤口的情况。

因为距离有些近，谢无迹的吐息拂过息如的膝盖，给她带来另一种战栗。

“那我叫雁书进来，你快去洗手换衣吧。”

看息如实在不好意思，谢无迹只好顺从，端着水盆去了屏风后面。

有了清理伤口的疼痛在先，上药对息如来说已经很容易忍受了。

雁书手脚麻利地给息如撒上伤药，正要用细棉布把伤口裹住，谢无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不用裹起来，现在天热，伤口不通风容易化脓，不利康复。”谢无迹似乎对伤口处理很有经验的模样。

息如也很好奇。

“你怎么对处理伤口很熟悉似的？”

谢无迹走了过来，弯腰查看息如上药后的情况，一边回答，“早些时候去过边境，不慎受了些小伤。”

谢无迹轻描淡写，不愿意多说。

息如识趣，知道他不愿多谈，便不再追问，扭头吩咐雁书把寝具换掉。

刚才谢无迹先坐了脚榻，后坐的床，息如看了总觉得有些脏，伤口刚处理好就忍不住要雁书换掉。

一旁的谢无迹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了。

要是知道，定要自嘲一番，他堂堂谢家公子，居然被人嫌弃脏。

要换寝具，息如就要腾出位置。

还不等息如示意雁书过来扶她，谢无迹已经把她抱进了怀里，转移到了一边的软榻上。

息如：……算了，有点儿习惯了。

因息如受伤，晚食很清淡，谢无迹陪她共患难，用的也是清淡滋补的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