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不是情人吗？而且玉衡仙君的徒弟里还有一位女修巫金，是他的亲妹妹，再加上娄星霜也是玉衡仙君的徒弟，这两人都同意巫旷承位的话，到时候说不定真的就是他呢？”

镜池道：“论能力来说，巫旷的能力确实不比任玄差。可是将来承位的人是女修不是更好吗，男修承位的风险太大了。比起巫旷，任玄的性格更像一位仙君，谨慎、冷静，做事有条理。巫旷的性格是大大的不合适呀，男子始终是男子，修历得道也是一样，浮躁托大是埋在根里的，就算外表上看不出来，内里也是一样的。将仙君之位托给男子，是万万不可的。”

晶池道：“很难说呢，我看玉衡仙君的意思是两个人都可以，你看这次来幽州，也只带了任玄和巫旷这两个徒弟，剩下三个徒弟打发到别处去了。意思不就是在这两个徒弟里选其中一个吗？”

镜池疑道：“难道玉衡仙君真的快死了？”

晶池惊道：“难道真的？！”

镜池思考道：“说不定真的呢。玉衡仙君承守晦明殿已经五个甲子，再算上她做修士修历的时间，得有六七个甲子了吧。这样算的话，寿限也的确将尽了，所以特地把两个看重的徒弟带来这荒僻的幽州，寿限将尽时，从这二人里选出一位做将来的承位仙君。”

晶池了然，道：“所以说，玉衡仙君选择在幽州度过自己生命最后的时间，玉衡仙君在幽州将死？”

“对的。”

晶池道：“为什么非要选在幽州啊？回玉州山上，在晦明殿里不也一样吗？幽州这么偏僻，浊气四盛，阴晦又可怕，黑黢黢的雾气黏在身上，真让人难受。我要是快死了，绝对不会来幽州这样的地方，你看这方圆绵延十里的雾气，三成水气，剩下七成都是浊气，人走进这黑雾里，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呼吸都叫人难受，我要是要死的话，怎么都得回我们玉州山上再死。”

镜池道：“我听瀛洲的仙子们说，仙君要是死了，是没有肉身的。因为众仙君做修士修历时，脱离人间太久，早就没有人的肉身了，若是有肉身，也是一堆白骨罢，毕竟仙君活了这几个甲子，已经是人间的几辈子了。但是仙君的神魄能化为灵物，能驱浊辟邪，有大用处呢。”

晶池问道：“能吃吗？”

镜池道：“不知道。也没人会去吃吧，要是仙君的神魄真能化为灵物，那可是大宝物啊，吃了不是很浪费吗？如果在幽州有一个这样的灵物，这十里黑雾带的浊气不就一扫而尽了吗？浊气清除以后，幽州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吧。说不定玉衡仙君真的能在这化成一个什么样式的灵物，把幽州的这些恶心浊气都祛除干净，那也是大功德呢。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对玉衡仙君来说，可能死在幽州，化成灵物驱净浊气更好呢？”

晶池半泣道：“虽然我们不是人，但我们是不是也会死啊，乌乌。”

镜池安抚道：“我们活的已经够长了，你想昙花才活多久？昙花一现，只有一夜而已，我们活了多久？按人间的算法都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了，乌乌，你别哭，你哭我也想哭。”

晶池泣道：“我们不是人，我们只是昙花，我们也会死啊，乌乌乌，不知道什么时候寿命耗尽了就会形神俱消，不像仙君一样，能化成个什么样式的灵物。我们死了就是死了，到时候世上就再也没有晶池和镜池两朵昙花了，而且连肉身都没有，埋不进地里也装不进盒里，我们俩化作人形在人间居留的时间太长，说不定死的时候连花蒂都没了，乌乌，我不要来幽州，我要回玉州山，我要回晦明殿。晦明殿里灵气丰沛，一定不会让我们神形俱损，乌乌，我要回晦明殿，我不要待在人间……”

镜池赞同道：“那快走，不知道仙君找我们做什么，快去，做完了就赶快回玉州山去，我受不了幽州了，幽州的浊气真是可怕，我觉得这黑雾在腐蚀我的人身了，让人难受，想吐。真不知道玉衡仙君和她那两个徒弟怎么受得了幽州这样的地方的……”

二昙速行隐入幽州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