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花
,吹散了苦味。
我久久地凝望着萧欠,我不懂他为什么总是执着于一些这么奇怪的问题。
好奇怪,他总是很执着于爱。
萧欠缓慢地起身,走到我跟前,捧起我的脸很轻很轻地呢喃了一句:“罗缚,对我诚实一点。”
床头柜上,灯光乍明乍灭;他跪在地上,拖起我的手,从领口开始一路往下滑动着:“我什么都没有,只有我自己。所以你想要我的什么呢?我都可以给你。”
我抬起一只手,用指腹描绘起他漂亮的眉眼:“我想要打破一个闭环。”
“你能陪我打破一个闭环吗?”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萧欠稍稍滞愣了下身体;很久以后,他终于朝我和煦笑起:“荣幸至极,我的小姐。”
第二天早上,晨光熹微时,房间蒙上一层很浅的蓝,妆台前,我将卡其色眉粉扫在眼眶上,在眼皮之间铺了层粉,再用了些玫瑰水。今日我与林小姐有约。
林小姐今年已近五十。年轻时爱上了一个美人,被他骗财骗色,最后捉奸在床。她一时气不过用平底锅将美人拍死了,随后十年几乎在官司与监狱中来来去去,后来一直孤独,生意倒是越做越大。
她是我的邻居,从第一天搬来半山时便热情地款待了我,与我交谈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先生,太漂亮。男人啊,越漂亮,越狠毒。”
“危险哦小妹。”
大约是从我身上看见她年轻时的样子,她对我格外宽厚,每每见面总是警告我要对萧欠小心提防。
“男人漂亮有什么用?漂亮的男人就是灾难。” 林小姐总喜欢这么说,但没过多久又会惆怅,“男人不漂亮,好像也没什么用。”
她总担心我走她年轻时的老路,某天黄昏时侧靠在贵妃榻上,将自己沉入藕粉色印花软垫里,一支烟斗辗转于手,被她抽得欲仙.欲死,任由思绪回到许多年前,她轻叹着:“美人啊……一旦他在你面前脆弱……你就完了。”
这天我步行去拜访,路间有香气。
白兰花开了,我在路间闻到了。